不痛了,但是还是能闻到香气。”
在翁校仲神色微变的时候,翁思妩似是确认了什么,忽然低头往自己身上嗅了嗅,“爹爹,好像是我身上传来的,你也来闻闻阿妩。”
她正新奇着,又想到自己是不是晕倒了没有梳洗,光是擦身,怎么好意思叫
爹爹闻。
与脸红了一大片的翁思妩相反,翁校仲的内心泛着不平静的波动和震撼,神色更是沉默不言不语,让没得到回应的翁思妩担忧和疑惑地望着行为古怪的父亲。
“爹爹?”
翁校仲内心历经交战,从震惊女儿竟然和宫中太子的身体反应竟然一样,也许她就是梁家人要找的花娘,到帝王近些年病得越来越厉害,对命定之人的寻求到了偏执病态的程度,一个是年长帝王,一个是更年轻力壮的太子。
再到亲生的宝贝一旦暴露就会被宫中的人毫不留情的带走,翁校仲顷刻神情扭曲起来,又怕吓到翁思妩,极尽克制才挤出一丝微笑,让自己情绪和表情慢慢缓和。
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女儿成为两个支配者之间争夺的物品,更不会让她不曾及笄就嫁人。
“阿妩。”翁校仲此时已经整理好情绪,神情重新变回翁思妩往日熟悉的样子,“爹爹这几日一直在你的病床前照顾你,爹爹闻了,这屋子里没有你说的那股幽香。也许你只是闻错了,不要告诉其他人好么?”
翁思妩看到翁校仲眉宇间的担忧和疲惫,也不问为什么,体贴地答应,“阿妩听爹爹的。”这个世上,只有爹爹不会害她。
翁思妩就如翁校仲说的那样,将第一次晕倒高热,散发出来的幽香当做错觉。
但当她在一个月内第二次出现这样的情况,并且香气再次溢漏时,翁思妩再次醒来,张开干渴的嘴唇,对翁校仲虚弱道:“爹爹,我又闻到它了,你闻到了吗?”
翁校仲面容阴鸷如水,明显确定花娘真的降临到翁思妩身上。
他轻轻拿着帕子给翁思妩擦拭头上的汗,语调与神情不符地道:“爹爹还是闻不到,阿妩,只有特殊血脉的你才可以,等你苏醒,爹爹再和你好好说道好吗?”
既然事实已成,就是这么造化弄人,天命让自己的女儿成为了花娘,翁校仲无力改变,只能尽量延长这个秘密,让翁思妩淡化自己体质特殊的意识。
让她误以为自己身上只是寻常异香,经常性晕倒发热只是她气虚体弱罢了,为了她好,翁校仲不断扩充内宅,将翁府修建的曲径通幽,葳蕤繁茂,花园池塘,以及后山一小片山林都雕琢建造的非常雅观别致。
如此这般,即使翁思妩不出门光是待在家中,也不会觉得孤寂无聊。
这一困,翁思妩被父爱也“困住”了十六年。
入夜之后,翁府种着荷花的水渠边,翁思妩和默秋折了许多花灯,点燃放进池中,任它们飘走,旁边的铜盆里还燃烧着香烛纸钱,梁寂鸾同侍卫们负责烧,再起身用树枝将被挡住去路,停着不动的花灯拨开,让它们顺着水流溜走。
翁思妩怔怔看着,直到梁寂鸾走到她身边道:“朕这算不算也是见过岳父岳母,过了明路了?”
翁思妩还沉浸在短暂的回忆中,冷不丁听见梁寂鸾耳语,称呼翁校仲为“岳父”,她母亲为“岳母”,俨然拿自己当女婿的样子,就如听见什么天书,抬手挡住惊讶张开的嘴唇。
她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这么多天,她跟梁寂鸾都默契地闭口不提将来的事,甚至默秋曾悄悄提醒过她,总不能一直这样无名无分地跟陛下在一起,翁思妩都下意识将这些麻烦问题遗忘在身后。
不曾想过梁寂鸾居然会在今日揭破两人的干系,他把自己当做翁思妩的夫婿,神情颜露于表,理所当然且目光如炬的模样,让翁思妩羞于回应,“什么岳父岳母,你……”
梁寂鸾:“那,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听出他是在调∑戏她,翁思妩更加不好意思,转过身背对过去,“你太过分了。”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