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的那只眼睛眨了眨：

“我也是，帅哥。”

原来根本无需预先想的什么演技。

被荡来的秋波迷住了眼睛，他发自内心说：

“你要不要坐到我旁边来？反正也没人。”

黄头发酸溜溜“哼”了一声。两人都听到了。

谢方升口罩下唇角勾起。

杜人凤目光扫去，黄头发脸色一变，立刻低头，继续玩起了手机。这一低头，他就错过了谢方升站起来时完全暴露的身高。

手在游戏界面心不在焉乱按，他耳朵忍不住听杜人凤那边的动静。

聊了几句，那边的男女同时压低了声音。

没多久，只听那一看眼睛就知道是大美女的好货色时不时发出柔软的，搔着人耳朵般的轻笑。

妈的，骚货。

他暗骂。

声音很小，偶尔还会被电影台词盖住，他却觉得根本无法忽视，越听越心痒也越酸愤。杜人凤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比他帅一点。

啪啪乱点着手机，他气得往旁边挪了两个位置。

再听下去他裤裆和心脏就都他妈炸了，还不能跟他老大报工伤。

“沈青是不是想害你死啊？”

谢方升的声音压抑沉冷：

“他叫你运？确定了？”

“嗯。张格死得太蹊跷，老唐和白嘉他都怀疑。其实，他也不放心我，不然也不会叫人监视。只是比起白嘉老唐，他还是打算用我。”

杜人凤凑近谢方升，“甜甜，其实我知道，应该不是你。你是又在救那个白嘉，他是不是……警察？”最后两个字他贴在谢方升耳边，声音压到只有谢方升能听见。

眼睛略略睁大一瞬，谢方升很快接受了。

眼底恢复平静，他也把声音放得更小：

“同类之间会有感应？”

“不是，”杜人凤笑笑，“应该说不全是。你知不知道，他那天，听见我跟他转述你为了他命都敢赌的时候眼睛里有多亮？贩毒的人，真没见过这么坚定的。贩毒的人对自己的未来都不敢肯定，可白嘉好像很坚定地认为，他最后一定能跟你一起获得幸福。”

谢方升也笑：

“我觉得我们好像生活在小说里。难以想象警局真的会派刚毕业的大学生来卧底。根本是破绽百出啊小白。”

他接着问：

“你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不去告诉沈青？你告诉他，死的就是白嘉，运货的大概率也会换成老唐。沈青这个人还是很小心的，这种事知道的人当然越少越好，你之前都不知道，他如果还有老唐可用，不会把你卷进来。”

“你想白嘉死吗？”

杜人凤顿了顿，“你不想它发生的事，甜甜，我会用我全部的努力，不让它发生。”

“为了报恩？还是因为爱我呀？”

沉默片刻，杜人凤忽然扳过他的脸，隔着口罩用力咬他的唇。

一只手跟他交扣，杜人凤另一只手抓着他的手摸了下去。

他的手里是杜人凤火热的欲望。

他真想摘掉这碍事的口罩，该死的它影响他们的唇舌相交。

被按住的那只手揉着杜人凤的器官，杜人凤与他十指交缠的手分开，按紧他的背，激吻间他的长发被杜人凤弄得快要移位，他这才“唔”地一声，示意对方停下。

他喘着气，低低地笑，“感觉到了，你的爱……下次等我把口罩和假发脱掉，阿凤，我们再继续……”

他伸手去拨弄假发，“我要被你扯变性了。”

即便心里知道，可能不会有下次了，杜人凤沉甸甸的心还是被逗得晃动，他口中忍不住发出一阵微微沙哑的笑音。

谢方升调整好了头发和口罩。

“‘这是最后一次联络了’。”他忽然说。

杜人凤惊讶地看他。

然后，克制的哀伤和爱恋漫上他的眼睛。

谢方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