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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引 松下有鹤 79231 字 1个月前

作为女子,她无法当官,还是要先借势谋财,再以财生势。

彭掌柜有消息渠道,说是浙江那边筑堤缺银,地方官员想到前朝势力,想通过“捐输筑堤”换取数年漕运专权的法子来吸引富商。

倘若此法上报后得到同意,必然引来大量竞争。

在这件事中,大长公主正好插得上手。

所以她需要徐徐图之。

她缓慢行走的背影落在李审言眼中,瘦削纤细,穿着入夏后的衣衫,轻薄得像一张纸。

李审言抱胸斜倚房梁。

他隐约听到了一些对话,她们聊的所有内容不得而知,但能够明确的是,大长公主希望她为李秉真守寡终生。

她聪明不假,可大长公主强行要求,又如何能反抗?

即便是王家,恐怕也不会为她做主。

他转头到了齐国公房内。

齐国公正在睡,半个身子掩在被中,挡不住瘦了许多后高高耸起的颧骨。

同为武将,李审言更能清晰感受到他的憔悴,暗暗心惊,这是真的病了。

其实在他盯梢齐国公这么久,都只上报了些不痛不痒的消息时,建帝后面就很少让他盯着齐国公了。这次突然下令,叫他看看齐国公是否当真病了。

建帝没有全信太医所言,要求李审言手绘人像给他看。

李审言绘画功夫实在一般,本来打算记详细点,回头找个画师,陡然看到齐国公模样,觉得画几根木棍也差不多了。

不能说话,他坐了会儿就准备离开。

“允勖。”衣袖突然被扯住。

允勖是他及冠时齐国公给他取的字,不过齐国公很少唤,他也没什么告诉别人的机会,毕竟连来往的朋友都没有。

李审言回头。

齐国公慢慢坐了起来,“帮我倒杯水。”

被使唤的人走到四方桌前,倒了杯凉透的茶水。

齐国公也不介意,边咳边喝完,鼻子还很敏锐地嗅到了血腥味,“又受伤了?”

抬抬眼,李审言不置可否。

“武将受伤确实是家常便饭,我以前领兵作战时,也常常如此。那会儿年轻气盛,对此不以为然,总觉得小伤不必治,重伤治不了,甚至以疤痕为荣。”齐国公笑了笑,“不过,那些也确实是荣耀。”

他看向李审言手背的伤痕,“你这些是怎么来的?”

李审言心底有些烦躁,不愿搭话,“老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齐国公意味深长地看他,直到李审言即将转身离去,才轻轻开口。

“允勖,你是人,不是笼中的兽。”

第55章 占了个嫂嫂的名头

李审言在齐国公这儿待了大约一炷香的时辰, 当他走出门时,下人们只注意到二公子和以往别无二致的懒散神情。

紧接着,齐国公让亲随去请儿媳清蕴。为避免她不自在,他起身坐到外屋接待。

清蕴待的时间更短, 还不到一刻钟。

回月舍后, 她静思良久, 让藉香唤来陈危。

趁等人的间隙, 她就坐在院子里一本本理书。

书本摞到半人高时,陈危出现, 瞧见摇摇欲坠的书山,健步上前扶住,低声道:“主子要搬去哪儿?”

清蕴给他指了个位置。

那是月舍未用过的一间厢房,清蕴准备将李秉真的所有物件,书、字、画、四季衣衫等都放在那儿。想看时, 随时都能去。

陈危轻松搬起书山, 有他在,清蕴确实用不上其他人了。

自从白兰一事后,俩人许久没有这样见面过, 要么是清蕴让人吩咐他办事,要么是陈危得假,远远地候在月舍外。

搬了几趟,陈危再次立在清蕴身前, 桌上多了杯为他准备的茶水。

“坐。”

陈危犹豫了下, “属下不用坐。”

即便是在外面的院子里, 他和主子同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