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
“不知殿下府上何时起的火?”
“今日午膳后我与夫人在内室小憩,忽闻门外喧扰吵闹,紧接着下人来报府里走水,踏出房门就见火光滔天,处处黑烟弥漫,犹如人间炼狱般可怖,”五皇子越讲脸色越白,“好端端的怎么会走水呢……”
“依臣之见,恐怕是人为。”裴少疏眼瞳紧盯住五皇
子,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
“咳咳——”五皇子惊慌问,“难不成有人想要我的命?!可是……可是我并未见罪于谁啊。”
裴少疏说:“殿下莫要忧心,陛下知晓此事定会命人彻查,若真是有人蓄意谋害,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可是我的府邸就这么没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陛下早该给殿下建一座新府邸。”裴少疏凝望着远处的废墟,语气冰冷如锋。
五皇子不知想到什么,欲言又止。
五皇子身子弱,敞着车帘容易受风,裴少疏没再多言,撂下句殿下多保重匆匆而去。既然火势已灭,带来的人派不上用场,不如打道回府。
正欲回府,裴少疏忽觉身后空空荡荡,扭头问:“轻莺呢?”方才还跟在身后,怎么一转眼不见人影。
无铭伸手指了指不远处,裴少疏顺着望过去,看见那小细作正在跟某位世子殿下不知在聊些什么。
裴少疏蹙起眉头:“萧明帆怎会在此处?”
无铭解释:“方才听皇子府的下人们说世子殿下正巧在附近散心,看见起火马不停蹄喊人过来帮忙,自己还险些受伤。”
“大人要过去跟世子寒暄两句吗?”
“不必,”裴少疏果断道,“你去把轻莺叫回来,愈发没规矩了。”
“属下遵命。”
……
风中满是焦糊气味,黑烟熏得周围难以放松呼吸。
轻莺望着眼前萧明帆覆了灰尘的面庞,以及烧糊的衣角,昔日翩翩公子此时有几分狼狈,即便如此他仍旧含着笑意。
“世子殿下没事吧?”
“切莫忧心,毁了件衣裳而已。”他神色如常。
“不知世子方才向奴婢招手是何意,有事找我吗?”
刚刚她跟在裴少疏身后,突然视线里出现萧明帆,对方还让她过来,她没敢打搅裴相和皇子对话,便偷偷摸摸跑了过来,也不知裴相会不会怪罪。
眼下愈发后悔自己的鲁莽,毕竟裴相不喜她乱跑。
“裴少疏怎么去哪儿都带着你?”萧明帆直截了当问。
“啊……?”轻莺摸不着头脑,稍有迟疑,“因为奴婢是贴身婢女啊。”虽然今日才得到裴相应允,但好歹名正言顺了。
贴身婢女。
萧明帆眼神暗了暗,达官显贵身边的贴身婢女素来都是在床榻上伺候人的,这种事他见得多,未曾想到连以淡漠疏离不近女色闻名的裴丞相也不能免俗。
说什么风情万种皆不入眼,都是诓人的假话。
再加之上回轻莺说自己会受罚的事,萧明帆心底对裴少疏愈发厌恶。
身为人臣,裴少疏把持朝政,目中无人,纵容皇帝享乐,荒废朝政,甚至仗着皇帝依赖他越俎代庖替皇帝批折子,隐隐有凌驾帝位之上的势态。
身上唯一无法诟病的便是洁身自好,如今却也毁得干干净净。
欺凌一个小婢女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不知为何,眼前的少女让他莫名产生一种保护欲,得知对方过得不如意,心中隐隐发堵。
父王母妃常常说他善心泛滥,太过固执认死理,没想到来了长安,更是变本加厉看不惯世间不平事。
从小他的母妃就教导他要善待下人,不可苛责打骂,耳濡目染之下,他最看不惯仗着主子身份肆意磋磨仆婢的人。
萧明帆神情变了又变,看得轻莺一脸茫然。
轻莺觉得世子殿下怪怪的,一会儿用同情的目光瞅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