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3 / 4)

他当时是脑子坏掉了吧,才会对自己的求婚对象,说出“不要轻易把自己交出去啊”的这种话。

现在好了,他一个来自信息那样发达的时代的魂魄,竟然都想不出一个更浪漫、更隆重、更“不轻易”的求婚方法了!

真是悔不当初。

燕拂衣刚做完今日的功课,他仍不厌其烦地习练着那些最基础的剑式,一点都不嫌枯燥。

如此一趟下来,额上已有了些薄汗。

“什么?”燕拂衣眼中带着笑意,却仍故作不知,“师尊在上,徒儿可不敢欺师灭祖。”

啊啊啊啊啊。

李浮誉在心里无声地尖叫:不要这样勾引我,又偏偏碰都不给碰啊!

他看见那些晶莹的亮色在燕拂衣额上闪烁,有很细小的水滴缀在纤长的睫毛上。

燕拂衣总体来说,是那种很清冷出尘的气质和长相,可或许唯有在他面前,那双总显出冷意的凤眼会变得更柔和,莞尔一笑时,竟又像桃花的形状。

此时,运功的热度让他眼角晕着一丝很不易察觉的薄红,某种亦有些充满生命力的水亮,便与眉眼气质有了微妙的错位,仿若冷梅傲雪,又似春水横波。

“我错了,月亮,”堂堂金仙老祖气息奄奄,“不然你划下道来吧,不然这收徒大典真的一开,今后我俩可要出大问题了。”

燕拂衣歪头:“什么问题?”

“伦理问题!”李浮誉好像看到了一点希望,忙趁热打铁,“师生恋会被人说闲话的!到时候他们以为我是个利用身份胁迫你双修的禽兽可怎么办!”

燕拂衣指出:“你现在胁迫我,我也打不过你。”

这是真的。

尽管当时在生死关头立地顿悟,爆发出了几乎属于神的可怕力量,但那多有赖于境界的提升,和金仙法力的支持。

不代表着燕拂衣今后就不需要一步一个脚印地修炼了。

只是,从此以后,任何瓶颈对他来说都不存在,所谓修炼,也不过是简单的灵力积累罢了。

“……”

李浮誉烦躁,李浮誉焦虑,李浮誉想要抓头发。

他想到了一个最可怕的可能。

“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在一起了,”语气马上变成了控诉,“你一定是嫌我武力值不够强,没法跟你谈论剑道,又年老色衰,不懂你们年轻人的玩意儿了。”

燕拂衣:“……”

“你说啊,”李浮誉如怨如诉,“是又想去找那个万丈点星斋的桓永,还是青山观的封锈涯,还是……”

他看着燕拂衣的眼神,悻悻地没有了声音。

“记得挺清楚啊,”燕拂衣说,“说好的不乱吃醋呢?”

“那你答应我嘛,”某人假装没听见,话题非常圆融地绕回了最初,“我们不举行收徒大典了,改成道侣结契仪式吧——你不想的话,我们可以不改请柬,或者一次办两件事,一边拜师一边结契,悄悄地惊艳所有人!”

“驳回,”燕拂衣都快憋不住笑了,“这样求婚太随便了,不可以这么轻易把我交给你。”

“……”李浮誉突然变了一副面孔,粗声粗气、凶神恶煞起来,“好啊,这可由不得你了!”

说着,他趁着燕拂衣终于破功地笑出声,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他们仍在瑶台,如今正是秋季,园子里的花变成了五彩缤纷的牡丹菊与金桂,浓郁的香味儿都飘到屋子里,轩窗上的薄纱在暗香中浮动。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诸事已了,再也不用担心被人打断了。

“不从也没用,爷今天就是要霸王硬上弓了!”

李浮誉过分熟练地扮演一个登徒子:“认命吧!你今天晚上就是我的人了!”

燕拂衣终究玩不过他,被那些轻浮的话逗得脸红,轻轻地“哎呀”了一声。

李浮誉演得很上瘾:“你尽管叫,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然后他就狞笑地吻住燕拂衣在脸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