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服全被放在木盆里,看起来似乎要洗。厚厚的土灰也被扫到撮箕里,让这个院子看起来整洁许多。
但着实把江浔吓一跳。
“你伤又没好,做这些干什么?快放下!”
她几步走到堂前,把手中的东西放在灶台上,就去拿阿雅手中的扫帚。
家里又不差个打扫卫生的,况且这人满身的伤,脚还是跛的,她又没有虐待伤者、小孩的爱好。
非要做这些干嘛?
看着江浔走过来,阿雅呆呆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反应。
她做错了吗?又要挨打挨骂了吗?
阿雅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本还有些红润的脸色,霎时白了。
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从前本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但生身父母相继离世后,她就被继母磋磨,不仅要干着下人的活儿,吃穿用度甚至不及下人。
后来招惹到继母不快之后,继母对外宣称她溺亡,实际是打一顿发卖出去了。
在人伢子手上,她也是受尽苦楚,一根傲骨早就被折断,成为跌落尘埃之人。
她不能再想着从前的日子了,在这世上,只有谨小慎微委曲求全才能活下去。
手中扫帚被抢走后,阿雅嘴唇微抿,低着脑袋双膝朝地上一软,就想下跪。
口中说着早就被教过千百遍的话,“奴惊扰了夫人,请夫人责罚。”
如若她不这么说的话,就会招来一顿毒打。
“你干什么!”
江浔还有现代人的思维,看见有人朝自己下跪,第一反应是大呵一声朝旁边让开。
但她又突然想起阿雅腿上膝上还有伤,要是任人这么跪下去,肯定会变得更严重。
她硬生生止住想让开的身形,双臂直接把阿雅架住,轻轻松松就提起来了。
对方实在是太轻了,她总觉得还没有一个紫砂罐重。
“你又没做错什么,别跪我。”
可阿雅还想往下跪,并道:“夫人,奴惶恐,不配得夫人厚爱。”
无法,江浔只能把人往自己怀里抱,压着对方不得动弹。
语气严肃道:“好了,你跪我是想让我折寿吗?还有夫人这个叫法我也不喜欢,把我叫老了。你现在身上还有伤,要是因为做活儿而变得更加严重,我是不是还要为你花钱?”
她不喜欢同人过多纠缠,只喜欢一句话定夺。
尤其还是这种她认为对的事。
阿雅被江浔凶怒的语气吓得身子一抖,脑袋紧紧埋在她的胸口前,鼻尖还能闻到皂角的清香。
脑袋晕晕乎乎的。
她知道自己是被她花十两银子买下后,一路抱回家的。
江浔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很让人安心,让她忍不住想要依赖。
即便是语气很凶,可说出的话也是在为她考量。
她是个好人。
被江浔紧紧压在怀中的阿雅脸色又有些发烫,声音很小,又软又绵问道:“可是我是您花钱买的,我总要为您做点什么……还是说……”
您也要把我卖掉吗?
想到这里,阿雅身体又抖了一下,手指不自觉攥紧江浔的衣边。
她听到人伢子说的,把她养好可不止卖二十两,难道她是这种想法吗?
江浔没去多想阿雅未尽之话是什么意思,她只道:“你想为我做事,挺好。我家里确实差一个煮饭、采买的人,也就是管家里事的人,但也要等你伤养好了再说。”
“管、管家里事的人?”
阿雅结巴了。
阿雅脸更红了。
像煮开的水,脑袋中不仅咕噜咕噜冒着气泡,脑袋顶上更是喷出一连串热气。
是她想的那样吗?
她、她有那种癖好吗?
怪不得会花那么多钱买她,要是她真有那种癖好,寻常人家的娘子是绝对不可能嫁与她的。
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