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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州的路上,所以秦鹤一才来了鲁州落脚。”

吴是继续问,杜樊易继续答。

吴是将所有话都记在心里,打算回去给贺云昭复述一遍。

他没念过太多书,对文人的事还真是不算了解,不知道秦鹤一的经历上有什么矛盾之处。

他并没有完全相信杜樊易所言,他将刺史府里资历比刺史还老的宋师爷请到了院子里,将问过杜樊易的问题原封不动再问一遍,两相对照。

宋师爷既非贼人,又是刺史府资历最老的师爷,要是真带到狱里吓唬一遍,老爷子这把年纪万一死了可就糟糕了。

贺云昭与裴泽渊坐在不远处看着吴是翻来覆去对宋师爷进行询问。

不愧是内卫出身,审问的本事一流。

贺云昭脑子转的快注意力也一直在宋师爷说的话身上。

裴泽渊就有些发散了,没太注意听。

贺云昭这些日子忙着辨认书籍以及写祭泰山的稿子,手腕隐隐有些疲累。

手臂伸出去放在茶桌上,她自己捏了一下。

裴泽渊侧头看一眼,有眼力见的开始按揉手腕。

力道合适,贺云昭满意的投一个眼神过去,随即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宋师爷身上。

“秦鹤一家中还有什么亲人?”

“没什么人,好像是有一个舅舅。”

“舅舅叫什么名字。”

“赵胥。”

“母亲死在何处?”

“鲁州官道上。”

“具体位置。”

“济东到荷居的路上。”

宋师爷年纪很大,他须发皆白,老眼昏花到已经把书放远一些才能看清字。

老爷子被问的脑子都快不转了,嘴还不断跟着说。

吴是问的很快,宋师爷也努力跟上,脱口就答。

贺云昭抬眼,锋利的光芒自眼中闪过,这才是最大的疑点啊!

她突然换了神色,蹙眉道:“统领大人,宋师爷年事已高,慢着些。”

她道:“不如我来问几句。”

吴是心中一动,贺云昭从来称呼大人,叫统领大人可是未曾有过。

他侧身坐到一旁,端茶喝一口允了贺云昭的请求。

贺云昭还坐在原来的位置,未曾靠近分毫,眸色温润。

她慢慢问道:“不知师爷还记得秦鹤一师从何人吗?”

宋师爷点点头,“记得,他是跟着漳州育明书院的的一位先生念书。”

“是那位先生呢?”

“张林先生。”

贺云昭恍然一笑,她叹息一声道:“张林先生,我听过这个名字,从前母亲还说过,这位先生好似要到京城来,想请人家来为我启蒙。”

她无奈一笑,对着宋师爷道:“先生一听说我母亲是郡主,立刻便来信辞了,想来是害怕拘束。”

宋师爷哎呦一声,“这张先生这般固执,连郡主娘娘都给拒了!”

贺云昭嘴角勾起,抓到了。

她啊呀一声,摇摇头,看着宋师爷的眼睛,“想来勤禾与你说过,我母亲是王府出身名对下严厉,许是名声传了出去叫人知道了。”

宋师爷白花花的胡子抖动,笑的褶子皱在一处,他听到贺云昭玩笑的语气心中一松。

老爷子笑道:“这可不敢认,勤禾小哥可说不能叫您知道他说漏了嘴。”

宋师爷哈哈的笑起来,只可惜他调侃勤禾的玩笑没能换来其他人同样的笑声。

贺云昭收了笑容,平静的看着哈哈大笑的宋师爷。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裴泽渊抬头淡淡道:“你记错,她母亲不是郡主,祖母才是王府出身。”

一个连几日前听过的话都会记串的老爷子是怎么记住秦鹤一那么多信息的。

宋师爷的笑容渐渐僵硬在脸上。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了,一个记性思维迟缓的老人怎么会能跟得上内卫统领的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