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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孩子已经这么苦了,就叫他出口气吧。

不说裴泽渊了,李燧一个当皇帝的,如今看着自家妹妹和妹夫心里都有些毛毛的。

他摆摆手,直接赶人,“明日你就回裴家去。”

宁安还要再说什么,又一顿,她默默闭嘴。

她就是这样,会在纵容自己的人面前无限任性,察觉到别人不再迁就,她才会收敛。

她只是一个再自私自利不过的人。

被爱浇灌长大的不只有小太阳,还有杜鹃鸟。

……

贺云昭收到一盆花,一盆巨大的漂亮的玉簪花。

下人们抱着花盆进院子里,这郁郁葱葱的玉簪花把她的花直接比下去了。

她看看裴泽渊送的玉簪花,扭头再看看自己的玉簪花。

贺云昭:盯!

“送到后院花园去!不许出现在我的院子里。”

“是,三爷。”

她气的咬牙蹲下,用花铲给自己的玉簪花培上两捧土,“懂什么!这种疏花才最风雅。”

看了一眼又一眼,自家的孩子真是不争气!

后院的贺母瞧见花,便问道:“这是从哪来的?”

下人连忙答:“是三爷的朋友送的,三爷叫送到花园来。”

贺母赞一句,“真美啊,比小昭折腾那点花啊朵啊的好看多了,她养东西都活的不容易。”

贺云昭却不知道贺母其实很嫌弃她养的那些东西,她满心满眼要拿自己的宝贝们开个宴会。

她在京城已经薄有声名,总要找个机会请一请同辈的朋友们,也是昭示贺家的新一代重新开始交际。

第26章

裴泽渊送来的一大堆礼物中, 给贺云昭这一车是他的全部身家。

本打算一换一斩了那老贼,他所有的财物留下也是无用,定然是他身死之后给母亲宁安公主用的。

他细细一思, 便觉气闷, 于是将全副身家赠给了贺云昭。

贺兄对他有救命之恩, 虽贺兄自己不承这份恩, 但那是贺兄品行高洁。

且他前去拜访,贺兄抛开了一切偏见, 一个曾经被他父亲迫害过的君子能将仇恨撒手, 仅以一友人身份开解他, 他心中难免羞愧。

裴泽渊心性敏感, 他能敏锐察觉人情绪, 至于为何没能看清宁安公主, 或许是因为一个孩子本来就不想看清母亲的。

他一见到贺云昭就知道此人是戒备着的,毕竟他是裴尚玄的儿子,戒备他也是应有之理。

可渐渐的,贺云昭能看见他这个人,‘看见’这两个字很容易说出,却很少有人能做到。

裴泽渊才会说出那句‘可惜未能早相识’。

但决心已定, 他是必然要去做的!

所有财物赠予贺云昭, 以报救命之恩。

没想到临到事前,他反倒是悔了,虽没杀裴尚玄,却也将人折腾的够呛, 还把宁安公主给吓跑了。

宁安公主相貌秀丽柔美,被剃了一个光头后实在难堪,影视剧中剃的很漂亮的尼姑当然很好看, 但裴泽渊又不是专业剃头匠,他下手就没轻没重。

宁安公主的头发如今看着还没那狗啃的好看,又不能剃个干净,毕竟她还等着什么时候能长出来,她只能每日头上包着绸缎,再也不敢出门见人。

再说裴尚玄,他浑身从上到下被划出一百八十二道血痕,道道深则有一指宽,浅处也有半甲深。

裴尚玄只觉自己如同一个骨头架子一般,稍动一动肉便一层层的错开。

这当然是他的错觉,人的自愈能力还是很强的。

他的头上被裴泽渊剃了一个阴阳头,半边剃光半边正常,他比宁安公主还难看,他连包上绸缎在头上都不行,那会显得一边高一边低。

好在他需要养病,不用出去会人,于是他将手底下信得过的十五六人全部散出去查冯家是否还有后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