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以舒脚推了一下狗屁股,阿黄纹丝不动。
好累啊……
又是削皮又是榨汁,现在又看了这么久的火,他人都快废了。
又半个时辰,锅中水渐少,叶以舒慢吞吞地起身。
这时候人就不能坐着看火了,汁水里的糖分已经析出来,要一直搅拌着,不然就会糊。
叶以舒一会儿看火,一会儿搅动。
渐渐的,水烧干,要搅出糖沙,糖水滴在冷水中摸起来是硬的,这才成了。
叶以舒将蔗糖舀出来,也没弄个什么模具,直接倒碗里。冷却后,便会凝固。
这时候,天都快暗了。
听到脚步声,他转头。看宋枕锦闷不做声地走进来,那脸色也看不出好赖。
叶以舒迈着沉重的腿靠近,抬手往人身上一趴,闭上眼睛不动了。
宋枕锦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清甜的香味儿,知道哥儿多半是做成了。
他进屋找人,本来还想着哥儿的手有些急切跟不高兴,结果刚进来就被哥儿扑了满怀。
宋枕锦站着不敢再动。
看人跟没骨头似的,眼见要往下滑,他手圈紧哥儿的腰防止他摔地上。
两人就这么抱着,宋枕锦越过哥儿头顶,与灶孔前睡饱了正撅着屁股伸懒腰的阿黄对上视线。
看阿黄精神饱满地过来迎接他,再对比怀里累得手指都不想动的人,宋枕锦一叹,取而代之的是心疼。
“忙了一下午?”
“唔。”
“回屋休息休息,我来做晚饭。”
“不。”
“阿舒……”
“呼噜呼噜。”叶以舒挂在他身上耍赖,就不想动。
宋枕锦等了一会儿,才托着哥儿的后背跟腿弯将人横抱而起。
叶以舒全程任由他摆动,手软脚酸,眼睛都不想睁一下。
等察觉到被放在床上,叶以舒挣扎着坐起,睁开泛红的眼睛道:“身上脏……”
宋枕锦立在他身前,摸了摸叶以舒的头发。
“自己把外衫脱了。”说罢,就匆匆出了门。
正巧碰见豆苗回来,他张口就喊“哥”。却见宋枕锦目光扫来,下意识闭嘴,小声问:“宋哥哥,我哥呢?”
“忙了一下午,屋里睡觉。”宋枕锦道。
豆苗不敢喊了,迅速将自己的书袋放下,换了衣服就出来帮忙。
他见他哥的卧房关着门,拐个弯儿去了厨房。
宋枕锦正在洗锅,豆苗鼻子动了动,然后找到那气味的来源。
看那棕红色的东西,豆苗道:“红糖?”
“嗯。”宋枕锦道。
“我哥还会做这个!不愧是我哥!”豆苗道。
宋枕锦想到叶以舒,目光渐暖。看豆苗的神色也和缓了些,他问:“在夫子那儿可还习惯?”
“习惯习惯,就是夫子说我识字儿了,给我换了个班。”
“嗯。”
宋枕锦应了声,便不再多问,专心做饭。
豆苗闲不住,想帮忙烧火,但看宋枕锦没什么表情的侧脸就有些犯怵。他张了张嘴,又扣着手默默闭上。
等饭好了,天已经黑透。
宋枕锦点燃油灯,去叫叶以舒吃饭。
油灯放在桌上,隐隐可见被子里鼓起一团。他压低脚步声靠近,只看得见被子边缘露出毛绒绒的黑发。
“阿舒……”宋枕锦轻轻唤道。
叶以舒动了动,将被子拉高,直接将自己整个盖住。
宋枕锦眼中笑意一闪,如寒冰化水。目光落到握住被角的手上,他伸手抓过来,看那松松垮垮的布干脆取下。
正要细看伤口,却被哥儿反手一抓,一股大力扯来,宋枕锦直接往床上倒去。
他怕压着人,赶紧伸手撑在被子上。
却被叶以舒抬手圈住脖颈一拉,整个人隔着被子趴在了叶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