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之前还吩咐让谁也不要打搅,便是陆少将军亲自来也不行。”
陆聆贞听罢心中更觉古怪,赫连娉婷一门心思的想和她争抢表哥,如今来到表哥府邸怎可能什么都不做。
她思量了一番,先不去打草惊蛇,她今夜也要留宿表哥府邸,看看这赫连娉婷到底想做什么。
陆聆贞抬头打量一下四周,只觉表哥府邸比他们越国公府还要气派,“你引我去逛逛院子。”
“是,表小姐。”
陆聆贞和赫连娉婷一般都是存了想要嫁给陆乩野为正妻的心思的,魏国最耀眼的少年郎君当属她表哥陆乩野,但她与赫连娉婷不同,臣子若为驸马便不可再过问朝事,陆乩野战功赫赫,权倾朝野,又怎会为了一个赫连娉婷放弃大好前程。
是以在这场争抢夫婿的角逐中,陆聆贞实则并未太过将赫连娉婷放在眼中,她逛园子的兴致也因此极高,心中觉得自己未来的某一日一定会住进这府邸中,提前看看也好。
路过演武场时,她听见里面传出射箭的声音,以为是陆乩野和陆长廷在此处,兴冲冲的走进去,却见里面站着个婀娜少女。
那少女上身穿了件窄袖的水绿上襦,配了条桃粉的齐胸襦裙,云鬓上簪着一支珍珠步摇,除此之外身上再无过多妆点。可她一张面容却生的极为绝色,春风拂过她衣裙吹得她衣袂翻飞,寡淡的装扮更是被她衬得清雅脱俗,宛若欲乘风而去的仙娥。
反观陆聆贞自己,从头到脚无一处不用华贵之物点缀,身上颜色更是用了富丽堂皇的金色,和眼前这少女一比便相形见绌。
能在骠骑大将军府练习弓弩,陆聆贞立刻便猜到她身份,“她就是我表哥的妾室?”
婢子如实道:“是,她便是我们夫人。”
“夫人?她不过一个小妾而已,也敢妄称自己为我表哥的夫人?”
这句夫人触怒了陆聆贞,她气势汹汹的闯进去。
正在练弩箭的殷乐漪听到动静回头一看,见又是上次那位在成衣铺里胡搅蛮缠的陆乩野表妹,此刻冲着她来必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便打算避一避从侧门离开。
陆聆贞看出她想离开,绕道快步到她身前,阻了她的路,趾高气扬的道:“做妾便该有做妾的样子,我特意前来看望表哥,你见我不但不行礼也就罢了,竟然还想装作瞧不见,莫不是真把自己当成了将军府的主人?”
她是陆乩野表妹,能被称上一句表小姐,妾室在她眼里和奴婢没什么分别。
殷乐漪无意与她争吵,但被她指着鼻子训斥胸中还是有些憋闷。
然殷乐漪深知自己处境,只想息事宁人,便顺着她说:“表小姐说的是,我这便下去自省,不在表小姐跟前碍眼。”
她的乖顺不似任人拿捏,更像是想要敷衍摆脱陆聆贞的纠缠。
这让陆聆贞更加不悦,执拗的将她拦下来,“慢着,我的话还未说完,谁准许你走了?”
“不知表小姐还想说什么?”
陆聆贞将殷乐漪上下打量一番,像点评物件似的点评殷乐漪:“你的确是有几分姿色,但我早已将你家世背景打听的清楚,你不过是一家道中落的孤女,能做我表哥的侍妾便已是天大的恩赐。往后我表哥要娶的正妻必定是出身显赫的高门贵女,你与其一门心思的想着每日如何向我表哥献媚,不如先想想该如何讨好未来主母,方可在这府邸中安身立命。”
殷乐漪和陆乩野如今究竟是什么关系,只有他们二人知根知底。但陆乩野是存了让她做他一辈子妾室的念头的。陆聆贞所讲的这些话虽难听,却是往后她极可能会遇到的场面。
她从未想过给陆乩野做妾,她委身陆乩野苟活至今只为求生和期盼能与母后亲人们重逢相见。即便晋国已亡,她骨子里仍留有一国公主折不断的风骨和气节。
她不愿一辈子隐姓埋名做陆乩野娇藏在府邸中的妾室,更不愿和陆乩野往后的妻子一起共侍一夫。
陆聆贞见她面色越来越差,便知晓自己说的话她听进去了,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