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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的重任, 但十年前, 獠冲破石障,又冒了出来

依誮

, 事出紧急……”

说到这里,贺春雪停了一下,眼神变得虚妄,她微转了脸, 说:“虽然面上不许,但人类和我族族长早有交流,十年前,在我上任之际,各族长联合起来,要求削弱我的权力。”

人类社会采取议员选举制,每一位议员都是从基层坐起,一步一步到了权力巅峰。

就算是这样,议员们的行为仍受到检察机关的桎梏。

海族则是一人集权、千万人服从,大大小小的事务任由海神做主。

海族也有规矩,但海神凌驾于规矩之上。

海神是族人们选出来的,但海神便是对的么?两百年前的怪物不就是海神放出来的吗?

对权力的欲望和对信仰的质疑早就催生了异心,而十年前的贺春雪势单力薄,是唯一一位没有任何海湾族长支持、由下而上选出来的‘草民海神’。

下面族人脱离掌控的惶恐、对海神的蔑视和觊觎、再加上大陆人类的撺掇,各海湾族长联合起来在海神宴上对贺春雪进行了威逼利诱。

贺春雪就当不知情,言笑晏晏地躲过了围剿,但族长们生了异心,明里一派祥和,暗里不断和贺春雪作对。

十年前的某天,赵寻上报星月湾深渊异常,贺春雪本早有准备,命令周边海湾把早就准备好的石料扔下去,重新堵住缺口。

然而各海湾族长偷工减料、磨磨蹭蹭,到星月湾时,原本足够数额的石料居然十不存一。

“当时情况紧急,‘獠’已经跑出多数,隔壁海湾里都有獠生吃人鱼的消息,我权下松散,一时无人可用。”

明明当时已被逼入绝境、事态如此危急,然而现在说起来时,贺春雪吸着贺冬舟带来的柠檬红茶,语气云淡风轻:“最后没办法,我效仿先辈海神,再次炸了星月湾。”

他们族群曾在海底称霸,但‘獠’出现后,他们族有了天敌。

任何引以为傲的手段都对‘獠’没有效用,人鱼族陷入巨大的危难之间。

为了保住族群,贺春雪命令赵寻炸了星月湾。

听完贺春雪所说,陈文嘉沉默半响,问:“那……”

贺春雪似乎知道陈文嘉要问什么,她打断陈文嘉,把不知是罪孽还是悲哀的往事说出来:“‘獠’吃血肉,镇压它们只能活祭。”

她说的石料里,都掺了打猎而来的生物血肉,只有这样,‘獠’才会尽力往石头里面钻,而不是出来祸害她的子民。

“星月湾不会再重建,除了赵寻和那两个孩子,星月湾的人鱼都埋葬在你所处的深渊之下。”

集体利益高于一切,星月湾的族人成为了阻挡‘獠’的屏障。

十年前,海神【铭】以再次牺牲星月湾为代价,又一次堵住了恶鬼的豁口。

自此,星月湾不再有遗民,星月湾不会再重建。

不知是不是幻听,陈文嘉忽然听到了海洋里呜呜的声响。

悲伤又寂寥。

贺春雪没有解释,只是静静垂眼看着地面,什么表情都看不出。

等耳边的鸣音过去,陈文嘉才问:“你需要我做什么?”

贺春雪是海洋至尊,功过是非、惩处奖赏都对她毫无意义,她也不需要陈文嘉评判过往。

贺春雪把这些事情告诉陈文嘉,自然是有目的的。

见陈文嘉问的坦荡,贺春雪微微一笑,说:“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就像我一开始说的,你是第二个来到这里的人类。”

从古至今,只有两个人类来到星月湾。

第一个人类用绿因子换走了黑芯,并留下一句预言。

这句预言让人鱼族意识到了深海中的危难。

而两百多年过去,就像是命中注定一样,又有一位人类来到了星月湾。

贺春雪把那罐绿因子放在身前,然后朝陈文嘉伸出了手,笑着说:“上一次你们留下了绿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