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家庭聚餐的饭桌上。
“看你们兄弟之间这么亲近,我就放心了。”荣玉欣慰道。
林永安也不免多看了一眼,喻时九对着他哥的样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比起这个高大的少年独自登门时身上那股锐利和成熟,在喻舟夜身边,的确是关系极为牢固亲近的样子。
喻舟夜在林家这么些年,一直没有跟同龄的孩子打过交道,性格内向,有这么个弟弟,现在看,竟然是好事一桩。
喻时九今天就喝了三杯白的,但是一顿饭吃到最后,和他哥坐在一起,他喝着果汁也觉得热乎乎的。
他在朝喻舟夜的世界里面走,不止要在事业上,在外面,在家里,在他的亲人面前,他也要。
手心里泛着热,喻时九在饭桌底下偷偷去摸他哥的腿。
喻舟夜夹菜的手臂顿时僵了半秒。
视线一垂,暗示他放乖一点。
喻时九就当没看见,他也没想真的做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个冬天真是太好了。
坐在这一家让他哥团聚的饭桌上,太好了。
他就是其中一员,他在走入他心上人的世界里。还有愿意将他当做晚辈来看待的林婉清。
有一桌虽然没有血缘,却热热乎乎的有烟火气的新的家人,特别好。
这份热闹,比他喝下去的那三杯辣口的白酒还要容易让人暖起来。
放在他哥腿上的手心,忍不住顺着大腿上下摩挲,握住膝盖上的那块肉,隔着喻舟夜的西装裤反复厮磨。
“小九。”喻舟夜开口叫他。
喻时九转过头看他,脸上是赤诚和难得一见的单纯。
喻舟夜想要警告他在家人前收敛起来的话,顿时有些许说不出口。
“多吃点。”他转言道。
“奥。”喻时九低下头去夹碗里的香酥小黄鱼。
等身边的林婉清暂时离席,去给他们拿蘸酱汁,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开口。
“哥,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
喻舟夜的腿上还放着他的手,灵敏的不适感直到现在还未能适应。
喻时九应该不至于在这种时候,对他真正干点什么,但是手指时不时在危险区域的边缘转上一圈,他还不能表示出异样。
小狗崽有点磨人。
“这不是让你乱说话的场合。”喻舟夜说。
喻时九忽然笑了,他把酥脆的小黄鱼咬了一口,不紧不慢地吃掉。
“我在想,要是我们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他说。
喻舟夜想了想,道:“年年岁岁,都会有的。”
“真好啊。”喻时九说。
“可是我希望以后我们坐在这里,不仅是兄弟。”他没将话说完。
还是夫妻。
这话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有点太沉重了。
喻时九不嫌话重,他怕的是他自己做不到。
达不到那么好,站不到那么高,没那么大的用处,那这种话就不是情话,更不是誓言,而是不负责。
他不知道自己的责任心是怎么一次比一次清晰的。
他以前没这些东西的,他以前只要随心所欲,吃喝玩乐,谁让他不高兴,他就会想方设法报复回去。
他活的像一株风吹雨打的野草,他对喻舟夜的恨,喻舟夜对他无底线的宽恕和纵容,是地底下深深抓着他的根。
喻时九在这么热闹的良辰美景里面,是没想到自己会因为太过稚嫩,而无法表达自己的感情的。
就像他没有办法对他哥直言“爱”这个字一样。
现在不过是症状加深,让他更深沉地认识到自己的缺陷和罪孽。
他得对他哥负责啊,他哥在他每一次活着的生命里,都在对他负责。
他得像个男人一样,做点男人的事,才有资格去谈什么是爱。
喻舟夜被林永安叫上,谈起来元宵节的安排,没有给他这句无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