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搓了搓空空荡荡的指尖,没有烟。
所以在花丛里摘下一株洁白的,带着刺的,盛开的月季花。
昨天被掐灭的烟被烫到的指尖上,有浅浅的发红的痕迹,他用那个痕迹按在月季尖锐的刺上。
较劲似地用柔软皮肤去反过来刺它,当然只能得到一点点的痛,月季还是那么漂亮,不伤分毫。
手机消息响了两声,喻时九拿着这株被他刺过的月季花进屋,一边查看手机。
他哥知道林婉清要回家之后,只发来两句简短的消息-
临时出差,明天回来-
晚上给妈妈打电话,问候一下爷爷奶奶。
喻时九知道还有两个远方亲戚需要走动,正值新春时节,这几天傍晚,家里还可能会有父亲之前的世交来送礼。
喻时九琢磨了会儿,要不要问问他哥需不需要留客,有没有话传达。
还有他哥对昨晚的事情只字不提,他要不要提醒一下?
怎么提醒才能显得他很在乎,又不把他哥吓到。
这有点让人发愁。
喻时九混上他哥的床,处心积虑地混到现在,终于戳破了他那点心思,他哥会不会就退回去了?不让他睡了?
还是说,他哥会把他对自己的欲望,归咎于纯粹的感官需求,归咎于青春期的精力旺盛?
两分钟后,垂眼看着的屏幕上多了一句。
喻舟夜-你在家,乖一点。
喻时九对着消息愣了下,然后就笑起来。
喻时九-这是命令,还是给小狗顺毛呢?
喻舟夜回得很快-命令。
喻时九-收到!
啧,明明他哥说这种话的时候,都是把他捧在手心的样子。
明明要纵容他各种无理的要求,少不了无奈和温柔,还要这么说。
不过想想昨晚,他哥可能是真给他下令了,让他安分一点。
喻时九胆大包天,喻时九敢冲他哥耍流氓,敢朝他哥动嘴,虽然失败了。
但是虽败犹荣,只是助长了他得寸进尺的心。
所以他胆大包天地在输入框里敲完一行完整的文字发过去。
喻时九-哥,我昨晚喝醉了,但是我记得你要跟我算账。我等你回来跟我仔细算账。
喻舟夜不回他了。
连正在输入都没显示过。
喻时九时不时按一下屏幕,没有他哥消息,反而乐了。
喻总怎么又害羞了啊。
喻时九只是胆大,还不想真把这只白天鹅惊动到飞走了,刺激到扑腾翅膀不跟他玩了,所以只是在心里想想。
他问张伯找到一个细口的青花瓷瓶,将那株月季减掉下半截的叶片,接了水插进去。
“小少爷,这花摘下来,就开不长了。”
张伯一眼看出这是花园里的,不过少爷喜欢,他便接着道:“下次可以摘些花骨朵回来,这样插在瓶子里,就能看到它开花了。”
“可我就喜欢它开完的样子。”喻时九道:“大气。”
张伯笑着说:“花肯定是都开出来的更好看。现在好些人都喜欢半开不开的,有的索性就专挑没开花的花苞,变着法子让它们开不出来。”
“那多没意思。”喻时九对着自己半瓶水的剪枝很满意,转着青花瓷瓶欣赏了一番。
“花就得开了才好,就像我哥。”他眼里看着花,提的却是喻舟夜的名字。
张伯也一时好奇:“这花,跟大少爷还有关系吗?”
“当然了。”喻时九对着他半真半假道:“我哥可是个大美人。见过花开满了的大美人,谁还会看得上半开不开的小家碧玉。”
“啊……?”张伯都这个年纪了,也没听过这么夸男人的,不过论起样貌,大少爷的确实无人可比。
“大少爷的长相,是很英俊。刚来喻家那会儿,见着他长大的样子,我也吓了一跳。”张伯如实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