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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屋子里只余下他们二人。

原本端坐的公子已经随手将帕子扔开,将那药材看了几遍,对照着医书翻来覆去的检查,然后吩咐人,“雪松,去把这些药材给烧好。”

他谨慎到一定地步,除开他自己,就连贴身小侍都以为留下的是那位温柔的许公子。

面对他这样的变化,妻主从来没有说什么,或许从始至终,就没有人会喜欢他这样不堪的人。

那些耻辱的过去,连带着衍生出的他也是个残次破败的存在。

为人不喜,包括妻主。

他对镜贴着花钿。

镜中人唇红齿白,在日光下仿佛真成了沉稳端正的皇夫,一举一动都保持着气度,仿佛始终有人在监视一般,他维持着这份虚伪的假面。

面对一模一样的容颜,他轻微勾了勾唇,大概是觉得始终是自己更胜一筹。

即便妻主更喜欢那软弱可欺的模样又何妨,只要留下来的是他,终究都是他赢了。

他的笑容并没有太多真心。

毕竟心里的私欲和妒忌已经在逐步吞噬自己,仿佛一根刺一般地哽在喉间,让他每一次呼吸都能想起来。

一封封的请帖堆在桌上,上面的“元良正卿启”字迹烫金,都是近些日子权贵公子间的邀约。

他随手拆开一封,便能瞧见扑面而来的恭维和敬重。

与当初截然不同。

犹记得在荷花镇里,他想买些米面都会遭过零碎的挑剔声,大概是因为脸上总抹着难闻的湿泥巴。

美色掩盖,便是那糟糕的味道。

说他莫不是哪里跑出来的疯鳏夫,几度求人才能求出来一升粗粮,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他能坐上这样的位置。

许知久将东西看过便重新塞了回去,即便妻主说过都可以去,让花昀陪着,但前朝的局面他也需要参考一遍。

选来选去,却只有喻栢星能入眼。

他的帖子能够和权贵公子们的金贴放在一块,全然是太女正夫对他不同寻常的关照。

他的帖子没有那么出挑,但许知久还是选中了他。

其实他的记忆朦胧,对之前的事情只记得大概,但一些名字还能清楚。

接过正夫递下来的帖子,雪松开口问:“要现在去见喻郎君吗?”

却见许公子眉眼弯弯:“我还病着,让栢星来府上见我,可以吗?”

“主子吩咐,这就安排人去接喻郎君过来。”

喻郎君的妻家在朝堂上那都是不打眼的存在,怎么会和六皇女的夫郎交好?

这个问题也是其他公子想不明白的。

京城的公子小姐们交好,大多先要问问家中官阶几品,不会平白无故跨这么大的距离去同一个不起眼的人交好。

喻栢星原先在府里不受宠,自从与六皇夫交好,便再度受宠起来,连妻主都要看他脸色,也没有再提抬平夫的事。

但近些日子没有再联系,他的妻主已经有些怨言,帖子这才日日递了过来。

原本喻栢星并不想打搅昔日交好的旧友,即便身边的人再怎么追问相识他也闭口不谈。

在府里开始遭受白眼的喻栢星正偷闲栽种着花,便听闻六皇女府上的人要请他入府叙旧。

孟家主见风使舵,也不管刚刚抬平夫的侧室,应下来,“我家夫郎在府上,这就让栢星去六皇府。”

被冷落的侧夫一脸怨毒。

喻栢星听到消息,匆忙擦拭掉手里的泥土,跟着六皇女的人一同出去,全程没有和孟家主说一句话。

孟家主脸色有些僵硬,但还是殷勤地扶着他上马车,叫他好好与正卿相处。

侧夫等着孟家主回来,埋怨道:“妻主与他说好话做什么,人不领情得很。”

孟家主叹气:“那可是太女正卿,随便抬手就能压死孟家,喻栢星万一抱怨一句,正卿替他出头,有我们好受的。”

“再怎么样,又不能代表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