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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讽道:“两个大男人一起去洗手间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啊。”

朱群飞很配合地点头:“有点短。”

甚至连余肃也开玩笑说:“时咎的问题吧。”

时咎烦躁:“闭嘴!”他只想知道这顿饭什么时候吃完,早知道沉皑会来,他绝对不会答应还要吃什么饭,不然现在他们肯定已经在家……或者别的地方过二人世界!

牛排配的是勃艮第产区的霞多丽白葡萄酒,六个人举杯庆祝时咎个人大型展览会完美落幕,时咎则感谢沉皑带他取得的灵感。

喝了些酒,几个人开始聊以前大学的往事,聊完又聊近些年的走向,朱群飞话最多,他一个劲地揶揄自家老板和老板的小男朋友:“我靠你们不知道,我现在在我们录音棚的地位是越来越低了,以前好歹二把手,现在,呵呵。我们老板真的双标,特么的怎么有这么双标的人?之前我失恋,让他开车送我回家,他要收我钱,我说他送他男朋友为什么不收钱,他说我自取其辱,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现在想起都想冲回去杀了他!”

时咎很久没见过什么同学,并不知道以前的朋友后来如何,便问他们常在一起的另外几个怎么样了?

朱群飞晕晕乎乎拍桌:“很好,老别和他的小男朋友领证了,我们几个的资源也好了,唐墨砚老样子,闻海山窜得快比老子高了!马一也领证了!”

大家过得都很好,在世界的各个地方,也努力而幸运地生活着。

出了酒吧连空气都安静下来,到家已经是凌晨。时咎没喝太多,但他惊讶的是恩德诺在末法战争后,连酒也通常只作为药用,所以没怎么大喝过酒刚回来的时候沉皑还有点晕,不过等洗漱完,他基本已经醒了。

茶几是新的,时咎没告诉沉皑之前自己砸烂过一张,茶几上的小台灯暖光照得客厅连阴影都是柔和的,沉皑一直打量着这个家。

“明天去看电影怎么样?之前说过请你去看的。”时咎把家居服随意脱下扔在沙发上,顺手把茶几上的眼镜戴上,朝沉皑示意了一下卧室,“我看会儿书睡了。”他走进卧室,过一会儿,看到沉皑站在门口没动,似乎犹豫着什么。

时咎奇怪道:“站着做什么?”

沉皑淡声说:“我可以进来吗?”他对边界感一直都把持得很好,有时候甚至克制得有些过了,显得时咎没心没肺把别人家当自己家随意出入。时咎忽然觉得像沉皑这种界限感如此强的人,竟然从来没有提出对自己那么多越界行为的问题,他是真的一直在无限包容。

时咎直接翻身起来走过去把沉皑拉进来,对他强调:“这也是你的家。”

沉皑说:“好。”

时咎摘下眼镜放去一边,那挂坠的链条在空中荡了几个圈最后平静下来,蓝色宝石在暖光灯下有些泛紫。

柔软的被子摩擦着皮肤,时咎把头埋到沉皑的颈窝,跟他说明天去看展,喝咖啡,看电影。他有很多想和沉皑一起做的事,以前觉得在恩德诺也行,在这里也行,现在觉得这里更好,因为这样可以跟他分享自己的故事。

夜晚静得深沉,时咎都不知道沉皑什么时候把床头的灯关了,整个卧室陷入黑暗,月光被窗帘挡住,喧嚣也是。

时咎枕着沉皑的胳膊,小声跟他说:“是不是没告诉过你,我也是被收养的?”

“嗯,猜到过。”曾经时咎说过他父母都不知道具体出生年的时候,沉皑就猜过了。

沉皑轻拍着他的背,像温柔的哄睡,不紧不慢,让人沉溺。

“那个时候小,也记不得什么,有记忆是已经跟着我爸妈学习了,小时候特别叛逆,特别疯。”

沉皑没忍住打断他:“你以为现在不是?”

“啧。”时咎发出不爽的声音。沉皑笑了下,将怀里的人拢得更靠近了些。

“我从小就喜欢做一些天马行空的东西,别人出去玩,我就看书,别人拼图,我就创造拼图。我叛逆的点和别人不一样,我不会和父母对着干,但喜欢和世俗的认知对着干,褒义的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