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2 / 3)

接着他轻轻笑了一下,脸上都是挑衅,淡声道:“你不知道,是你的问题。”

被呛回来的时咎的脸绿了,心红了,脾气炸了。他懒得跟面前的人多说,嚣张地抬手,但没想到这张桌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重,双手一举,两人中间的桌子竟然直接被掀飞,桌上的文件纸从文件夹里散落出来,洋洋洒洒被抛向半空,又稀稀落落全部坠毁在地上铺成一团糟,连带着桌上的一些别的东西,比如笔,裂成两段了,还有一个茶杯,碎成无数块了,茶杯里的水染在纸上,那些是已经签字和正准备签字的文件。

“……”

“……”

时咎双手僵住,一时也没从这幅场景里反应过来。

两个人之间没了书桌的遮挡,突然面对面,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坐着那位愣了一下,随后双手抱起臂来,看着他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没有书桌缓冲的攻击性瞬间就扑面而来。

时咎沉默半晌,刚想说点什么。

“咔嚓!”一双手铐出现在他的双手腕上,对方的动作快得他几乎快没注意到,只感受到一股冰凉爬上手腕,他打了个寒颤。

那个人转身打电话,语气还是那么平静,掀了他的桌子,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生气:“逮捕一名企图行凶的公民,过来带走。”

逮捕他?不自量力。时咎顺手就想把手铐给挣开,但动了两下,没反应。

怎么没反应?不是梦吗?梦不受他控制?时咎脸色瞬间变了。

当时咎坐在一个由管道连接构成的房间地上时,终于忍不住无奈笑出声——他还真在自己的梦里被逮捕了。

这里还算大,够一个人在里面来回踱步,单人床,洗漱池,马桶,还有壁画。

整个关他的地方都不算明亮,泛白的灯光照着每个灰色的牢房,天花板和地板都是泛着金属光的灰色,房间门的那面墙,是一条条管道错乱交织的模样,没有锁挂在任何地方,门就是这么被吸附着关上,再推却推不开。时咎没见过这样的设计。

他抬头看向天花板,想到自己还没画完的设计稿。

奇怪的是,这里听不到任何声音,时咎微微探头,目光所及之处,每个房间都是空的,没有人,在他来的时候,好像也没有看到任何人。

等他再听到外面传来声音,可能已经是梦里的第二天,也或许是第三天,时咎有点分不清。

有人在说话,接着有脚步声,步伐沉着有力,不徐不疾,再接着,被他掀了桌的那位出现在他铁窗的另一面。

他出现在外面,先是一个侧影,再是微微偏过的头与深蓝色眼睛,最后整个人转过身,居高临下、眼神淡漠地正面对着时咎,时咎趴在床上也抬起头与他对视。

这人,想利用某种无形的精神压力来制服他,但他偏偏不信这个邪。

片刻,外面的人沉沉开口:“如何?”他负手而立,看也没看时咎。

时咎只当他问的不是自己,他翻了个身,懒懒躺在小床上,并不为自己的处境焦虑,只是随意让双手枕着自己的后颈,懒散地打着哈欠:“不如何。”

对方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说:“好。”然后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

“哎等等。”时咎叫住他,迅速翻身起来,慢条斯理挪动到门的位置,看到那个人停下了脚步,但没回头。

时咎撑着头,胳膊靠在组成门的管道上,似笑非笑地朝外面问:“这位——先生?我有点好奇,你见到我第一眼,对我说‘是你’,是什么意思?我们见过吗?”

这位先生背对着他,语气冷淡:“你觉得呢?”

时咎的位置只能看到对方的背影,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时咎觉得那应该是个不太高兴的表情,于是他想了一个很拙劣的套话句子,并懒洋洋道:“哎呀,前段时间出了车祸,嘶,有点想不起来以前的事了,不然你告诉我?”

他原本想知道为何梦里的人会认得他,结果对方脚一抬,连一个冷漠的眼神也没有施舍,头也不回地走了,一个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