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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感染吗?”

沉皑轻动嘴唇:“还好。总得有人做,不是我就是别人。”

其实是有点担心,但他不想说, 反正也没什么区别。

何为从前面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最后一排两个人坐在一起靠得很近,而时咎的眼睛还有些泛红地惊愕地盯着沉皑,沉皑则是很正常地端坐着。这画面很像两个人吵架后,一方指责,另一方无动于衷。

一百个念头和可能性在何为的脑海里飞驰,他想起了他和时咎的谈话内容,想起了在监狱某个晚上时咎在本子上写的名字,最后“阿巴”了两声,呆滞地说:“原来,沉先生就是……”

时咎觉得自己的脑子转不太动,听到何为的声音,他红着眼睛看了过去,有点疑惑:“就是?”

沉皑没说话,于是何为颤颤巍巍地说:“就是十九的爱唔唔唔唔!”

反应过来的时咎如临大敌,瞬间扑了上去捂住了他的嘴慌乱:“别乱说!”

这说出来真的解释不清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何为会把这两件事联想起来,沉皑这家伙看上去是能谈恋爱的人吗?

沉皑则是冷冷看着两个人的互动。

巴士停在他们原来的街区,车上的人一个一个下来,独属于城市夜晚的气息终于轻飘飘地吹进肺里,逐渐取代监狱二十天的不快。

下车后沉皑再次强调让他们呆在家里不允许和任何人接触。

“沉先生,这样真的可以吗?那掌权者那里……”司机恭敬地问沉皑。

季水风束缚着被她绑了的凌超建,抢了他的话:“没事,我们会跟他说。”

“麻烦季小姐和沉先生了。”

季水风说她要在这里等安全中心的车,把凌超建送到文明中心的监狱,再回去她独居的家单独呆一些时日,她说如果她感觉自己开始出现幻觉、精神不稳定,会提前告知安全管理中心,等病情好一些就可以来收尸了。

时咎跟着沉皑走了。

当他再次回到这个温馨的小家的时候,恍惚间在监狱里发生的一切都不真实起来,他依然无法设想那些孩子在那样的环境下做出的事,没了文明,人的本性到底是什么?没了物质性进化,他们又会怎么样?

家里的灯一直开着,连电视也是开着,好像主人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关。现在两个人回来了,沉皑又懒得去关了。

时咎很自觉地去沉皑衣柜里搜刮衣服,发现他衣服没几件,大部分都是黑色,中间偶尔有几件白色和灰色,然而并没有见他穿过,这灰白色的衣服里,大部分还是家居服,于是时咎抽了出来。

“借你衣服当睡衣。”时咎举着衣服朝客厅的沉皑晃了晃,自然地说。

沉皑斜眼看他:“真把这当你自己家了?”

时咎窜进浴室,又从门框边露出半个头,他笑着说:“客气啥,你也可以把我家当你自己家。”

沉皑觉得这个人松弛得过头了。

时咎去洗了一个久违的热水澡,他在浴室把淋浴温度开很高,直到整个密闭空间都弥漫一层白雾,于是开始哼歌,但是哼着哼着又哼不出来了。

好简洁的浴室,所有东西都只有一份,一丝不苟地整理放好,跟有强迫症一样,这点和它主人的气质倒是很像的。

时咎裹着沉皑的浴巾出来时沉皑正在打电话,也许是没察觉到时咎已经出来,他直接开的免提。

“你想事情太过于片面,可以提前放他们出来,但你问过那些现在终于尝试在恢复正常生活的人吗?对,就是一刀切,我没有要求你去隔离已经是我滥用职权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们几个的决定就是让‘一定的’和‘可能的’全部变成不可能,以此来保证大部分人的正常生活!集中隔离这件事本身就是有风险的,治疗的药也是每天分发的,如果还是发病,那只能是物竞天择!”言威的声音毫不留情地从电话那头传来。

或许沉皑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复,他抿紧唇,站在窗边,面向着外面,半晌没说话,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