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令笑道:“说不定有一日,保成心结解开,会愿意再叫万岁爷阿玛的。”
康熙顿了顿,道:“这话朕爱听。”
“只是,”瑶令道,“这样的事情,只怕太子绝不会同太子妃说的。太子妃那里,总是要想个得当的说辞。不能撒谎欺骗她,但是也不能让她有什么误会。”
康熙由衷地道:“那就辛苦朕的皇贵妃了。”
皇贵妃当然是辛苦的。眼瞧着后头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要做,但是眼前与康熙在一起。
康熙似乎极满意自己的处置,好像为太子和阿古金找到了去处就放下了一桩大大的心事似的,整个人更是轻松下来。
许太子自由,似乎也让康熙心中松弛许多,孩子们的事情需要时间来解决,父子关系需要时间来修复,至少现在,太子有了新的目标,而康熙也终于能够毫无挂碍的与心心念念的皇贵妃亲近了。
这一别几乎是小半年的光阴,康熙百事缠身,至今才能抱着瑶令诉说别离之情,乾清宫的灯亮了一整夜,康熙天不亮就起身了。
身心餍足,舒舒服服高高兴兴的去同大臣们议事去了。
瑶令这里打算偷懒一回,多睡一会儿吧。她真的是要被康熙折腾的散架了。
昨儿夜里都不知道是多少回了,只知道光是彩霞紫月几个来换被褥都用了两刻钟的时间,真是,羞死个人了。
这里还没闭眼一分钟,外头彩霞的声音轻轻的:“主子,太子爷来给主子辞行了。”
知道这事的人当然没几个。但作为康熙和瑶令身边贴身侍奉的人,自然是知晓的。
彩霞和紫月是慈宁宫出来的人,还是太皇太后给瑶令的。
这一晃都十年了,这两位在外头基本上等同于苏麻喇姑那样的地位,因此太子对彩霞并没有什么隐瞒,直言相告。
瑶令一骨碌爬起来,呆了一秒钟,忙道:“请太子在外头稍候。我立刻就来。”
她大概得快一些。不然耽误太子趁着天亮前启程怕是不好。
瑶令这里速度快,一会儿就妥当了,然后出来见太子。
一见太子,不免眼前一亮,这可真是,两个低调的公子哥。
阿古金将头发剃了,穿着满人的服饰,和太子站在一起,真的跟兄弟似的。
太子身上的衣裳,对于一国储君来说,显然是很低调的了。但太子出门,肯定是不能那么寒酸的,眼下一瞧,也能看出来两个是打算走公子哥的路线。
瑶令也不问太子的打算,太子大了,既然一直控诉的就是管制太多,那现在既然要放手,就干脆放手的彻底一点。
不管什么路,叫孩子们自己出去闯就是了。
“贵额娘,儿子这就启程了。趁着天不亮好赶路。”
太子道,“皇上那里,儿子就不去了。儿子只来同贵额娘道别。太子妃那里,请贵额娘做主吧。儿子本来想写一封信给她,但是实在写不出来,只能偏劳贵额娘了。”
太子倒是没有把所有的事情交给瑶令,他还是办了一点事的。比如说之后不露面的原因,太子都想好了。
——至少能管用三个月。
太子是这么跟瑶令说的。瑶令后来见到康熙,便是这么同康熙说的。
“因为朕在乌兰布通征战一直没有消息,太子日夜悬心不能安枕,见到朕平安大胜归来,以至于心情过度起伏,回去之后心一放下就病了?”
康熙看向瑶令,“他是这么说的?”
瑶令点头:“就是这么说的。说一病不起,至少要安心静养三个月,不能外出见人,也不能让人去见他,心情不能有所波动,必须静养。”
“太子还说,如果臣妾与万岁爷有什么要添的,只管往里头加就是了,最终做主的还是万岁爷。”
康熙叹了一声:“不加了。就照着他的话说。既然要静养,太子妃也别见了,就他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养着。别人谁也不知道,课也不用上了,等好了再说。就叫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