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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甸甸的负面情绪,又被他强行收了回去,可还是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呼吸很重,脚步也很重。

白采迟疑地看着他。

“跟我说会儿话吧。”谢坠凌忽然出声。

他现在必须要听点白采的声音,讲什么都好,只要转移他的注意力,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哦。”白采乖乖地答应,用脸颊蹭了蹭他,小声道:“我想跟你说说,刚刚我在记忆里面看到的。”

“跟我有关吗?”

“嗯,但是只有一点点。”

绝大部分触目惊心的场景,白采知道了以后就不愿意去想了,尝试着把里面跟谢坠凌有关的场景剥离出来,心里便又逐渐高兴起来。

因为那对于他来说,是个特别特别美好的回忆。

“那时候我跟着你前往混沌地,你走到哪儿,我就在后面慢吞吞的观察,其实很好奇你去我家做什么。”

“……我在混沌地待的时间最长,所以那里其实是最能算作是我家的地方,我有好几次都想问你,如果想找我的话转头就能看到啦,根本不需要走那么远,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带路呢……”

谢坠凌静静地听着,愤怒与躁郁终于缓缓地平息。

随着白采的描述,他也逐渐想起来了一些,从沙地到荒原……那时候还不是荒原,而是一片绚烂的花地,他独自走在落日下,朝着前方而去。

漫无边际的精神力,能够很清晰感知到背后藤兰的踪迹,他慢吞吞的,好像很无聊似地,有下没下地拨弄着谢坠凌的影子。

随着夕阳落下,在最后一缕光线即将消失的时候,地面的藤兰突然往前蹿了几步,仿佛屏息与他的脚步齐平。

旋即暮色降临。

彼此的影子交融进阴影里。

第49章 无法压抑

回想起跟谢坠凌有关的记忆, 白采的情绪恢复了很多,即便那些场面只有丁点也足够他溢出雀跃。

可始终铺天盖地的受伤场面席卷脑海,让他实在是太累了,都还没能到家就已经趴在谢坠凌的肩膀上睡着。

回屋后, 谢坠凌将他放在床上, 在昏暗的视线中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

心里的暴戾还在不受控制的膨胀,这次持久、漫长, 且反反复复地汹涌。

罗单铭在洞里说的那句话, 现在还在他脑海中盘旋,他说“我们没有谢队那么强能承受得住伤害跟死亡”……对藤兰来说难道不是同样?

他们觉得藤兰是妖界的霸主,觉得他过于强大, 甚至害怕自己对他造成的伤害不够, 才会千方百计地对他使用最残忍的手段。

片刻后, 谢坠凌俯身, 靠近了白采的脸。

大约是洒落下来的银发让他微微发痒, 白采迷迷糊糊睁眼,发现是谢坠凌便习惯性伸手去抱。

谢坠凌却并没有抱他,只是握住他的手腕,指腹压在他的脉搏,能够感受到里面血液温热的流动。

这样仿佛就能够让白采很安心,没清醒两秒又沉睡过去。他睫毛特别长, 鸦羽般安静落下来, 显得漂亮又乖巧。

可是强大, 不是他应该承受伤害的由,那只是人类想要得到它而编造出来的、冠冕堂皇的说辞。

现在他感受到的所有疼痛,也应该由那些真正做错事的人承担才对。

……

……

谢坠凌去楼下换了件衣服。

电话像是催命符般不停地响,他想也知道是特管局在找他, 并没有会。

洗完澡出来他前往阳台,瀑布般的银发湿漉漉地洒落下来,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往下滴落,衬得他整张脸越发的冷冽。

终于他接起了锲而不舍的电话,嗓音如冰,“有事?”

“谢队!”谭乌在那边震惊道,“你跟监察队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她好不容易才打通电话,也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上面,迅速道:“我们现在开着紧急会议,你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