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一段旖旎梦境之中。
纪阮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灰暗宅院前,大门大敞着,四周无人,寂静无比。
他下意识地向着宅院内走去,无序混乱的梦境中他铮然抬头,发现一个长相柔情的女人靠坐在二楼的窗台前,一头长发垂落腰间, 整个人透露出无尽的悲伤。
“姐姐。”纪阮听见自己轻喃出声。
姐姐?难道这就是那位纪姚?
不等纪阮的思绪回归,他的脚步已经从缓慢变成了小跑,他听见自己一边向着窗边跑去, 一边大声在喊:“姐姐!你做什么?赶紧下来!那里危险!”
纪阮瞬间被带入这场景之中, 可还不等他跑到窗底,手臂便被人从身后狠狠箍住。
“纪阮!”一个男声呵斥道:“你现在跑过去只会让小姚的情绪更加崩溃!”
纪阮转头, 发现居然是陆泽彦。
梦境中的陆泽彦依旧穿着一身笔挺西装,只是略微凌乱的发丝彰显着他此刻的焦急。
陆泽彦拦住想冲上前的纪阮, 转身向着窗台大喊:“小姚, 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想想一会儿,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吃饭的吗?”
纪阮的视线被陆泽彦的后背遮挡住,只能从对方挥动的手臂缝隙里看清坐在窗台上的纪姚的一举一动。
“现在几点了?纪姚, 告诉我。”陆泽彦的声音低沉, 带着一股莫名的磁性,十分惑人。
纪阮皱了皱眉,却听见不远处的纪姚喃喃自语道:“九点半。”
陆泽彦一步一步引导道:“对,九点半, 所以现在我们应该做什么?”
纪姚转头,苍白的脸上是没隐藏好的恐慌,她瑟缩地说:“应该休息。”
“对!”陆泽彦打了个响指,似乎在赞同纪姚的回答。
就在纪阮以为纪姚会这样顺着陆泽彦的引导而离开窗台时,他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耳边。
他不敢再去看。
哭声,呼喊声,一时间全部涌入脑海之中。
极度的恐慌内,扭曲梦境中的所有一切都在刹那间被一股漩涡似的东西吞没了。
伴随着燃尽的香薰蜡烛味道,坐在沙发上的纪阮猛然睁开双眼。
他后怕的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陷入睡梦之前握着沙发扶手的手指也在此刻发白地攥紧。
“纪少爷,你流了很多的汗。”沈医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边。
纪阮一抬头,看见对方递过来一杯温水,眼神里还带着询问,说:“是梦见什么事了?”
缩在宽大沙发里的男生垂着眸,白皙的脖颈从上衣领口微微露出,浑然不知的无辜表情似乎并不知道他自己身上有股腻人的香气,一直在若有似无的勾引着旁人。
纪阮接过水杯,双手不自觉地摩挲着杯身,他知道自己刚才梦见的事情应该跟纪姚的真正死因有关,也跟陆泽彦杀意值事件有关,所以他不能在这里说出来。
“只是个噩梦。”纪阮喝了口水,说。
沈医生收回目光,开始在房间里慢慢地踱起步,“陆先生提到过,您的异装癖很可能跟您姐姐有关,所以如果想治好您的心疾病,我还是希望您能跟我说实话。”
“刚才,梦到了什么?”
纪阮盯着医生的眼睛看了半晌。
这个人是陆泽彦领过来的,他的话也很可能就是陆泽彦的话。
但纪阮依旧选择搪塞道:“梦见姐姐从窗森*晚*整*台上跳下来了。”
沈医生沉默了一会儿,问:“这就是您说的噩梦?梦中除了您的姐姐,还有其他人出现吗?”
纪阮摇摇头,做出被吓怕了的表情,说:“没有,只有我一个人站在别墅外,看着窗台上的姐姐。”
“是吗?”
纪阮看见医生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半晌,他听见沈医生说:“那您的异装癖很可能是一种创伤类型,我给您开一点药吧,能让您晚上睡得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