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种可能。”
“我要考虑换一个队友了。如果没有你,她应该会更乐意和我组队。”
“别急啊哥,年纪轻轻这么急干嘛?你等我绞尽脑汁一下。”
季舟开始绞尽脑汁,脑子被自己榨干之后,他缓缓吐出一个猜测:“我觉得吧……我觉得她是不想连累我,所以才离开的。”
秋鹤鸣眼里闪过笑意,却道:“呵呵,想象不太出来。”
“反正我认定了我的猜测。”季舟越说越起劲,“那么她可能会去哪里?”
秋鹤鸣沉吟道:“保险起见,你回你的住处一趟,如果没有的话就继续城区转看看.我往城区出口过去看看。”
*
雨越来越大了,天空惊雷滚滚,声音可怖,仿佛随时都会有一道雷电劈下。
在外的人流原本就变少,在这个天气下,更无人往城区外走。
暴雨预示着危险,已经成为认知。
但塔罗道的人很敬业。
终栩摔在泥泞里,如是想到。
强烈的压迫感阵阵刮来,激起水坑涌动不息。
“好狠心的女人啊。”
她模糊的视线下,几道身影居高临下看着她,有杀意也有轻蔑。
这些人都很强大,随意一击就让她爬都爬不起来。
这几个人里,其中一个是初入城区遇到的那个光头。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有点难相信地问:“洛神,真的她没有卡牌啊?”
“你不相信我的‘神眼’吗?”被称作洛神的是个高挑的女人,身着旗袍身姿曼妙,嘴唇抹着很艳丽的紫色,极具风情。
“那她刚才还那么……”光头回忆她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接着,他又怀疑前几天酒馆里,她好像也是这样从容自然的状态。
那天,她身上到底有没有卡牌神力啊?
“喂。”洛神抬了抬下巴问道,“你的牌呢?”
终栩强撑着让自己站起来,边淡淡道:“你们不是专门掠夺卡牌的吗?现在问我?”
“你是说,被你咔嚓直接捅死的尤少非抢了你的牌?”洛神呵呵一笑,眼神里杀意迸发,“你跟我说什么谎呢?”
“为什么不能是他抢了我的牌?”
“你既然有本事杀他,为什么不拿回你的牌?”
“不想活了不行?”
“嘴真硬。但不要紧,我有的是折磨人的办法。”
她的瞳孔霎时变了颜色,凌厉的刀光从眼里射出,破开雨幕,刺入终栩的腿骨。
啊——
终栩蜷缩着身体砸入水坑里,溅起的雨水混合血水再一次模糊视线。
很疼。
骨头的伤刺入心脏,她疼得浑身发抖。
她以为自己心脏马上骤停了,但奇怪的是,她还活着。
只要她还没死。
而且她也不怕死。
终栩在水坑底下摸到尖锐的石头。
她再一次爬了起来,这一次,她凭着模糊视线辨认出人的位置,直接扑了上去。
“我靠,你有病——”
惨叫声响起。
终栩举着尖锐的石头直接朝脑袋砸下去。
无所谓,死就死。
但杀我者,总得付出代价吧。
“洛神!救我!洛神!”
“真是个疯女人,都这样了居然还能……”
混乱,模糊,终栩开始听不清四周的声音,她只是凭本能在讨要代价。
骤然,眼前一阵刺眼的亮光炸开。
更剧烈的疼痛涌来。
她浑身发抖,眼前一片黑暗。
但她没有倒下,还可以行动。
底下这个没了生息,她就爬起来,扑向下一个。
她记不清身上有多少伤口,到最后,她已经看不清和听不见。
她应该死了。但是她没有,身上的痛依然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