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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差的黄牙。

刘协被叫回了神,听着汉子的言之凿凿的迷信,刘协觉得他愚蠢又可笑。

什么仙术?刀伤本就不必非截肢不可,用药汤静养月余也能好。也就是这些人愚昧,以为伤口大些便治不好了。

可有谁愿意花心思去救这些战场上的马前卒呢?刘协先前也以为天下有的是人,士卒死了一批再招一批就行,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刘协垂下眼睫,针线继续游走。

就算没有陈昭,也还有董卓、曹操……

驻扎在邺城郊外的昭明军营。急促的马蹄声撕裂了军营的宁静,传令兵纵马冲入辕门,甲胄上还沾着未干的尘土。

“大将军有令!张辽、张郃二位将军即刻点齐人马,封锁邺城四门!”

“主公……主公遇刺!”

帐内骤然一静。

正在交接军务的貂蝉手中竹简“啪”地落地,她猛地抬头,瞳孔骤缩,脸色瞬间煞白。剑尖抵在喉咙上亦面色不改的貂蝉此刻慌乱的嘴唇血色尽褪。

“主公可有大碍?”老成稳重的荀攸问出了最要紧的问题。

“重伤,生死未卜!”士卒牙关都在打颤。

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荀攸面容骤然崩裂,手中的朱笔折断,墨汁溅在袖口也浑然不觉。

同在中军大帐中负责武备的诸葛亮指节发白,茶杯在他掌心无声碎裂,瓷片刺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他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

三人几乎同时起身,衣袂翻飞间带倒了案几。

帐外脚步声杂乱,张辽已厉声喝令集结兵马,铁甲碰撞声如暴雨倾泻。而帐内,已然空空如也。

州牧府主堂外。

荀彧背脊挺得笔直,双手却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郭嘉倚着廊柱,素来含笑的唇角抿成一线。二人目光死死钉在那扇木门上,仿佛要透过厚重的门板看清里面情形。

“主公怎样?”貂蝉焦急询问。

荀彧摇摇头:“张仲景还未出来。”

“刺客可擒住了?”荀攸问。

“吕玲绮带人去追了,还没回来。”郭嘉疲惫道。

没人再说话了,所有人的视线都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木门。

终于,屋门打开了。

张仲景缓步踏出房门,眉头紧锁,嘴角微微抽动,似有千言万语却难以启齿。他面色凝重,眼神闪烁不定。赵云紧随其后,拳头紧握到指节发白,整个人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众人急切围上前,七嘴八舌问道:“主公如何了?”

张仲景深深叹了口气,缓缓摇头,喉结滚动了一下,却终究没有吐出一个字。这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令人窒息,仿佛一把钝刀,一点点剜进众人的心头。

咋说,他上手一把脉,发现陈昭身子骨比地里的牛还壮?

众人心中一沉,顿时想到了最坏的可能。

不怕大夫说话,就怕大夫不说话,还唉声叹气啊。

“幸好主公身体一向康健……熬过这两夜,或许便能化险为夷。”张仲景违背自己良心,编了一通瞎话。

“究竟是何人敢行刺主公?不揪出罪魁祸首,我等还有何颜面妄称臣子?”貂蝉眸中寒光凛冽。

“今日究竟发生了何事?”一众谋士齐刷刷把视线投向赵云。

赵云将来龙去脉一一讲清,只把中间他登上马车那一段略加修改,改成“呼唤主公没有动静,掀开(GmCV)车帘便看到主公倒在血泊中,主公强撑最后一口气安排好事宜,便陷入昏迷”。

“主公命诸位各司其职,调沮授、蔡琰入邺城暂代政务。”

貂蝉紧抿嘴唇,各司其职……主公昨日刚下诏命她担任幽州牧,可主公生死未卜,她如何能安心离开呢?

“刺客我抓回来了。”

吕玲绮大步踏入府门,手中拖着两名浑身是血的刺客。她红袍染血,银甲上布满刀痕,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前,眼中杀气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