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英勇女郎”的美梦,眼皮越来越沉。
翌日。
吕玲绮兴冲冲拿着刚到手的兵书去校场寻吕布,见到吕布正在场中练武,一人与三十个军中好手对练,貂蝉则站在校场边槐树乘凉。
她撇撇嘴,扭头站在了另一边。
三十个精锐好手人人披甲持戟,吕布身穿常袍,连方天画戟都没拿,赤手空拳和众人打斗。
众人一声呐喊,刀戟齐出,寒光闪烁,直取吕布。吕布身形一闪,如猛虎下山,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一记老拳下去,甲胄硬生生被他砸下去好大一块,三十名好手虽人多势众,却被吕布逼得连连后退,不用一刻钟,便七零八散倒在了校场上。
吕布身上只划破了几片布条,他高扬着下巴站在校场内,恨铁不成钢怒骂:“汝等拿着兵器亦不是我的对手,平日未勤加练习吗?”
“将军,您天下无双,我等如何能是您的对手。”被揍得左眼乌黑的士卒爬起来,畏惧看向自己手中被蛮力生生折弯的长戟。
吕布自得哼了一声,余光看到站在校场边上的吕玲绮,招手:“闺女,来和为父练练手。”
这三十个人,加在一起还没他十三岁的闺女能打。
吕玲绮晃晃手中竹简:“爹,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见自家女儿手中拿着竹简,吕布揉揉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他这个女儿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乃是见着字就犯困的人物,何时还会看书了?
待到吕布走过来,吕玲绮才学着昨日陈昭的深沉模样,负手而立:“爹,你可知你为何会沦落到今日这个地步?”
吕布抬手试了一下吕玲绮额头:“得了风寒烧坏脑子了?你爹我分明好端端的。”
“是之前的事,我都记得。父亲说悔杀丁原,不敢回并州老家。”吕玲绮压低声音提醒。
吕布心虚打了个哈哈:“那时被董卓所骗,误信奸人。”
“将不可以愠而致战良将警之。”吕玲绮展开竹简,指着一段,“父亲分明总是怒气上头不思后果才做下错事。”
吕布不以为意:“兵书读个囫囵也就够了,不必多读。朝廷这些公卿哪个不是饱读诗书,一见到兵戈还不是各个吓得跟鹌鹑似的。”
她爹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吕玲绮不死心道:“那父亲也该好好读一遍这册兵书。”说着就要拉吕布一起读书。
吕布一见到字就觉得脑仁疼,他背叛丁原便有一部分原因是恨丁原让自己这等武夫去做那文绉绉的差事,大材小用。
“为父还要练武,读书之事日后再说郝萌,再找三十个精锐来!”奈何亲闺女和义父不同,吕布只能找个借口溜之大吉。
见吕布不听她言,吕玲绮气得跺脚,“等日后我能打过你”
她一定拿绳子把她爹捆起来,找十个教书先生围着她爹念书!
忽得,吕玲绮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笑声,她侧头,看到貂蝉正以袖掩面轻笑。
“你笑什么?”吕玲绮压低声音,挤出一个最威严的声线。
貂蝉放下衣袖,摇头:“我听汝父言,汝开蒙之时,乃是汝父教你识字,学了十个字,便父女双双睡熟,你还啃着汝父手腕不松口。”
她爹怎么什么事都拿出来讨美人欢心?吕玲绮眸子圆瞪,只觉天塌了。
貂蝉但笑不语。她早已经把吕布的所有事摸清了,连吕布家中祖坟埋在何处都一清二楚。
“你难道读过《孙子兵法》吗?”吕玲绮也不装深沉了,呲着牙一脸凶气。
貂蝉敛住眼皮,似笑非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什么?”吕玲绮一愣。
“我对你家中之事一清二楚,你对我一无所知。”貂蝉声音温柔,落在吕玲绮耳中却不怎么好听,“我早已用上了书中兵法啊。”
这一句话不亚于晴天霹雳。
吕玲绮磕磕巴巴:“可是,你手无缚鸡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