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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说是徭役,实则把我们喊去给那个县令修院子”

“往年好歹都是秋收以后,今岁怎么还挑了个要紧的时候徭役。”

不仅在孙村,在高唐县的其他各个地方也都是同样的声音。

已经六月中旬,小麦正在开花,开完花就要长籽,正是需水大的时候,可天公不作美,久久不下雨,只能靠人一趟一趟从井里挑水灌溉。

骤然要把能干活的青壮征发去服徭役,那今岁的收成怎么办?

“莫急!昭明军的赵使君一会儿就过来把这次徭役目的告知咱们!”孙孝站在人群中间口干舌燥解释。

“咱们村的水井还是人家陈使君命人挖出来的,要不是陈使君,咱们挑水浇地都得往七里外的河边上去。”

孙孝是里正,好歹比这些大字不识的村民见识多些,在村里威望也够,三言两语就安抚住了村民。

村道上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众人抬头去看。

赵溪腰间佩戴长剑,身后跟着二十多个同样佩剑带刀的士卒,士卒搬着一块两人高的大木板穿越人群将木板放在空地上。

木板上张贴着一张巨大地图,上面画着整个高唐县,包括县城和围绕县城的数十个村子。

“这次徭役召集匆忙,是故我家主公陈昭特地命我等来向尔等解释缘由。”

赵溪清了清嗓子:“已经半月没有下过大雨了,今年或许会有旱灾,尔等种了多少年的地,这个应该都清楚。”

众人默不作声,无数张满是皱纹的黝黑脸庞上充满绝望。

就是因为对灾难太熟悉,所以他们才会想着能多浇两趟地,救一点庄稼。

“所以要赶在麦结籽之前挖通水渠。”

赵溪抬起剑鞘,鞘尖指着舆图上孙村的位置,一道朱砂线从漯水上方引出,途径孙村西侧,贯穿平原郡。

舆图上还有数条密密麻麻的赤红朱砂线,像树的根系一样笼罩整个平原郡。

“三万人同时动工,半个月就能修通高唐县的几条主要水渠,正好赶上给麦浇水。”

鞘尖顺着一条红线,从漯水划到孙村西侧。

这下这些村人能看懂了,交头接耳。

“就在咱家地边上,一里地就能到。”

“这么近都不用浇水了。”

赵溪用剑鞘重重砸了一下木板:“肃静!”

“今将所需携之物事,以及诸般注意事宜告诉尔等。饭食自带,水不用自带明日就在你们村子西侧大柳树旁集合,到时候会有人告知你们挖哪一段。”

“竟还不用离乡!”村人大喜。

不耽误晚上种地浇水,没有徭役路上的食宿花费,也不担心去到异乡被恶霸无赖欺负。只用挖水渠就行,甚至这水渠还是给他们自己挖的,世上竟有这样的好事!

次日,扛着昭明大旗的士卒就浩浩荡荡来到了孙村郊外,一个身穿青色服饰的小吏手里攥着地图和长绳,来来回回跑了数躺,身后跟着几个人在不同地方插上只有两丈高的“昭明”旗帜。

还有几个小吏给更卒登记名姓,分发锄头。

确定好点位和宽度后,一声令下,众人便开始热火朝天挖土。

更卒干活的速度比正规昭明军士卒还快。

服徭役的更卒挖累了就抬头往自家田地方向看一眼,脑中幻想一番水渠通水之后自家浇地该有多方便,就又把汗水一擦,热火朝天抡起锄头锄地。

倒是显得也勤勤恳恳干活的昭明士卒像是混日子一样了。

“你们干活真使劲,腰不疼吗?”

韩良是昭明军的士卒,挖了一个时辰之后坐到路边柳树下休息,顺口和同样坐在柳树下休息的孙村更卒搭话。

孙村更卒没想要看着就凶神恶煞的士卒会主动和他搭话,他磕磕巴巴:“回禀军士”

“我叫韩良,你叫我老韩就行。你用不着害怕我,我原来家在冀州,躲避徭役成了流民,后来投奔了我家主公才从了军。”韩良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