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好随意开口询问,脸上也不见半分敬畏。
而且,竟然连当朝哪位皇帝都不知。
连国姓都忘了!
口中却道:“姑娘,慎言!圣上之事,岂是我等私下可随意议论的,此乃大不敬之罪!”
寻真眨眨眼,指了指嘴。示意她放开。
月兰松开手,马上屈膝行礼:“姑娘,方才是奴婢冒犯了,奴婢实在担心姑娘言语有失,会引来祸端。”
寻真:“好的,我知道了,以后不提了。”
月兰刚松了口气,便听寻真压低声音说:“那皇帝姓什么,可以问吗?”
月兰又是一惊,小心翼翼望了眼后面,凑近了,用气声回禀。
“国姓乃是赵。”
“姑娘可莫要再提这些犯忌讳的话,奴婢求您了。”
“好。”寻真说。
难道是历史记载中某个被遗漏的小王朝,又或者是平行时空?
见主子又沉寂了,月兰立在一旁,心下有些担忧:“姑娘,您若是还有别的想知道的事儿,只要不触那忌讳,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寻真:“我叫什么啊?”
月兰道:“姑娘姓柳,名唤寻真二字。寻乃寻幽探胜之寻,真乃抱朴含真之真。”
名字跟她一样。
寻真想了想,还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要问:“那个谁——”
她一顿:“叫什么名字啊?”
月兰闻言一愣,随后抿唇笑了:“姑娘问的是咱们爷吧。”
“呃,是吧……”
月兰道:“姑娘可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寻真:“嗯。”
月兰:“爷姓谢,单名一个漼。”
寻真:“崔?”
月兰摊开手心,一笔一划在寻真眼前写下。
三点水,旁边一个崔字。
“便是这个字了。”
谢漼。
寻真无声念着这个名字,心中闪过一丝异样。
提到这人,月兰话变多了。
“咱们公子实乃文曲星下凡,自小便聪慧过人,七岁便有神童之誉……”
连绵不断的溢美之词从丫鬟口中蹦出。
眉飞色舞,满眼星星。
谢漼15岁入场科举,连中三元。
圣上阅卷时见其文章,连连惊叹。金銮殿上,谢漼应答如流,策论见解超凡,又不失文采,圣上大悦,钦点状元,赐墨宝,赞曰。
“谢卿才情与品貌兼修,有经纬之才,朕甚喜之。”
自此荣耀加身,名动京华。
历史上连中三元都没几个人,照月兰说的这么厉害,不至于籍籍无名,她大概真的是到了某个平行时空吧……
“公子之才,可不止经史子集。”月兰还在继续安利,“公子书画双绝,精通音律。医卜星象,算数韬略,无所不晓,真真是这世间难寻的全才!”
月兰注意着主子脸上的神色,没什么波动,只是略点了头附和。心下暗叹,主子可真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爷以前不常来院里,主子有了身子后,爷来的次数才稍稍多了些。
姑娘虽然嘴上不说,白日里偶而会望向外面,想来也是盼着爷来的。
现在却不一样了,姑娘不仅将爷忘了,提起爷,眼中竟也没了倾慕。
寻真想起刚才他给自己把脉,看来是真的懂点医术。
不过才十七岁,就会那么多,还样样精通?
月兰口中,应该有夸张的成分在吧?
寻真持保留意见。
“你们爷,几岁了?”
月兰一听,觉得怪怪的。
什么叫——你们爷?
还是乖乖答了:“方届一十有八。”
十八。
那不就跟她一样。
“那我呢?”
月兰道:“姑娘较爷年少一岁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