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从前。
李岁知道这点,对孙公公的态度也不如从前恭敬,行了一下礼,便要离开,结果孙公公叫住他。
“你之前送什么东西给齐保。”
“禀孙公公,是佛经。”
“谁送的。”孙公公当即想到了,那日自己不小心将墨汁弄到一卷放在案几上的佛经。
本来那卷佛经是抄写,字迹也不是陛下,孙公公不以为然,谁知当日陛下没看到那卷佛经,面无表情地派人调查此事。之后查到他身上,便将他调离殿内。
孙公公心里那个冤枉,他又不知道这卷佛经对陛下至关重要。
如今听到李岁说起佛经,眼中精光乍现。
李岁面对他的质问,想起齐保之前叮嘱自己千万不能说出去。况且齐保眼下颇受陛下重任,于是便摇头说不知道。
孙公公在宫里待了多少年,哪里看不出他在撒谎,但偏偏他今非昔比,只能咽着一口气,不上不下。
齐保不知道李岁遇到孙公公一事。
此时他揣着一卷佛经,交给了殿内伺候的姜翠,嘱托放在紫檀八仙立柜。
姜翠闻言轻手轻脚地将佛经放在了紫檀八仙立柜上。
之前的四卷,也都放在这里,用描金梅花的匣子装着,若是不细看,旁人定然发觉不了。
正巧萧庭訚下朝,来到御书房,身后还跟着几名官员。
齐保知道他们要议事,招呼着姜翠煮茶,又招呼几人在跟前伺候。
之后他默不作声,垂头立在一旁。
待到朝政结束,官员们齐齐退场,萧庭訚来到案几,批阅奏折。
齐保弓着身子上前端茶给萧庭訚,“陛下,这是并州进贡的小岘春,奴才已经沏好茶。”说罢,将茶水递上去。
萧庭訚并未看一眼。
身边伺候的宫人都颔首立在一旁。
少顷,萧庭訚起身,金丝黄袍掠过风中,还未走几步,忽然发觉得御书房的立柜多了一样东西。
他记得之前这里没有匣子。
萧庭訚:“这是谁放的。”
“陛下,是奴才放的。”齐保还举着茶盏,挽着腰道。
萧庭訚闻言将匣子取出,看到里头的佛经。
四周一片死寂。
“齐保,你可真是大胆。”萧庭訚本来唇角还挂着笑,突然出声,描金梅花的匣子应声摔落在地。
“奴才有罪。”齐保率先认错,跪在地上,手里的茶盏一直没有离开过。
“这些佛经都是沈姑娘送来。沈姑娘生病五日,却还惦念给陛下抄写佛经,奴才感动沈姑娘对陛下痴情,一时迷了眼,悄悄替陛下收下来。”
“还请陛下责罚,杖刑一百下!”齐保齐声高呼。
萧庭訚指腹摩挲一卷卷佛经,波澜不惊的语气,听不出任何喜怒,“她生病了?”
“沈姑娘病了五天。”齐保低声解释。
萧庭訚嗤笑,“朕不过随口一说,她却日日替朕抄写佛经,当真愚不可及。”
齐保不敢出声,垂头听候发落。
“来人,将齐保压下去,杖刑一百下。”萧庭訚一声命令,守在御书房的侍卫当即走了进来,将他押出去。
齐保似乎早料到此劫,低头默不作声,直到上了刑,咬着布帛,都未曾失态求饶。
之后他被李岁搀扶回居住的里屋,“齐公公,你没听说孙公公就是在陛下多言才受刑,你怎么跟他走上一样的路。”
“不一样。”齐保幽幽地道。
李岁心底淬炼一口,他还真是胡说八道。不过看他浑身是血,李岁找了别的由头离开,顺便告诫他,“陛下的心思,不是一般人能揣测的。”
他抛下这句话,便匆匆忙忙离开,来到御花园,正巧迎面看到陛下乘坐轿銮,身旁竟跟着失宠的孙公公。
奇怪,孙公公怎么在陛下身边。李岁揉了揉眼睛。
孙公公此刻心里别提多高兴,没想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