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何时有这般盛名。
不过她转眼一想,此人也不过是因为萧庭訚才恭维自己,也就见怪不怪地笑道:“薛大人有何贵干。”说罢,命人端茶招待来客。
薛中藏诚惶诚恐,还以为沈姑娘深受陛下荣宠,会是骄纵之人,如今一见,是他狭隘。
“我来叨唠沈姑娘是为了城中的百姓,才来见一见沈姑娘,不知沈姑娘可否有法子书信一封送出城。”
薛中藏说出这句话,老脸一红,身为州府竟没办法出城送信,只能求助一女子,实在丢脸。
沈微渔闻言,也明白他应当是走投无路才找自己,思忖片刻道:“我已经书信一封,派人送给陛下,但陛下何时能收到信,何时能派人赶到,我并不知道。”
“有劳沈姑娘了!”薛中藏知道她已经派人去送信,心中一喜,至于何时能不能送到,但凭天意。
薛中藏也不强求,从沈微渔家中出来后,抬头望着天色泛白,身边的尹席林凑过来,低声道:“大人,官署已经有人在候着。”
“你多派几人日日夜夜守在城墙,顺便挨家挨户告知此事,命她们不要出门,也命他们不必担心,还有派几队人在街头巡逻,以防有人滋事。”薛中藏一一吩咐下去,起身回到马车,忧心忡忡地在想接下来如何应对。
薛中藏走后,沈微渔的信已经被送走。
云娘等人见她神色不好,轻声道:“小姐要不要去歇下。”
“我已经没有困意,睡下去只怕会头痛,倒是你们要不轮流去歇息。”沈微渔见她们寸步不离,担心几人疲倦。
云娘几人对视一眼,随后让稍微年长的婆子去歇息。
之后,沈微渔来到屋檐下,天色泛白,露出绚烂的光晕。斜斜的一道碎金,如同描摹了金箔的斑斑点点,洒在檐下的竹帘。
沈微渔探出手,点点光斑落在掌心,心绪宁静,可梦中的战火,如同
灼热的火海,一下子吞并甚至张开獠牙,恶狠狠地咬住她的皮肉,骨头在嘎吱作响,巨大的恐慌宛如潮水般奔腾在心底。
她猛然收回手,脸色煞白,腰间的如意玉佩不知为何坠落在地上。
“啪!”的一声,惊醒了沈微渔。
“小姐,你身子不适吗?”云娘拾起地上碎裂的玉佩,担心地望着摇摇欲坠的沈微渔。
沈微渔稳住心神,扶住阑干,浅笑道:“我想起之前做的噩梦,不必担心。”余光落在碎裂开的玉佩,还有腰间不知为何断裂的丝绦。
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大事在悄然无息地发生。
云娘担心她的身子不适,搀扶她回到厢房,并且给她把脉,确认无误后,就去厨房看看煎熬的汤药好了没。
沈微渔稳住心神后,忽而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大惊小怪,还是因为担心城外的敌军会闯入进来?
她昏昏沉沉地想着,不知不觉中竟躺在矮榻上小憩,醒来后,冷汗淋漓。
沈微渔又梦到战火连连,血光飞溅,与之不同的是这次萧庭訚被几十个士兵用刀枪围堵,身陷囹圄的景象。
“小姐。”云娘伸出手用帕子为她擦去额头的冷汗。
“我睡了多久。”沈微渔发出干涩的声音,抬头望向窗棂,一眼窥见暮色。
倏然,大门被推开,清娘走了进来,神色凝重,“小姐,敌军攻城。”
“什么?”
沈微渔大惊失色,似乎没料到这么快攻城,也不知道薛中藏能否应对。
她恢复镇定,命她们不要随意出门。
云娘等人颔首,只是在听到屋外的轰隆隆动静,心里也止不住跳动,生怕会被攻城。
万幸,她们等了一夜,城内迟迟没有人攻入。
可一直坐以待毙万万不行,云娘几人望着不远处的一望无际的湖水,低声对沈微渔道:“小姐,要不我们坐船先逃。”
“万一湖的对面有敌军守着呢?”沈微渔蹙眉,打消几人的想法。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