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会不会淋雨,跑去继续一个个敲门。
“阿渔!”朝梣心神颤抖,欲冲上前拦住沈微渔。
然而,已有人先一步挡住为沈微渔遮雨避风。
倾盆大雨,雷声阵阵,医馆两侧的柳叶垂落下来,雨珠滴落在沈微渔的脚边,恍若炸开的水波,激起宁静的湖面涟漪。
萧庭訚不知何时出现,一袭月牙圆袍,腰间束着镶嵌红玛瑙的玉腰带,周身气息内敛,像深夜冒出的不速之客,却又恰到好处地为淋雨的沈微渔挡去风雨摧残。
朝梣仿佛全身都被架在这深夜的漆黑当中,嫉妒、怨恨、不可避免涌入四肢百骸。
萧庭訚恰在此时,斜瞥他一眼,好似凡尘蝼蚁,不足为惧地别开眼。
短暂的对峙,悄无声息落下帷幕。
他的视线落在沈微渔茫然抬起头,露出泪光闪闪的双目。萧庭訚微不可见地攥紧了手。
“你怎么会在这里?”沈微渔心跳如麻,脑海仿佛被麻绳堵塞,一点思绪都无。
朝梣却已经冲上来。
两人面容相似,却细看各有不同。
沈微渔被堵在他们的中间,想起萧庭訚对朝梣的不满,如当头一棒,立马挡在他的面前,以防萧庭訚又要抓朝梣下地牢。
萧庭訚黑眸一沉,淡然开口道:“朕来是因为朝梣的娘亲。朕暂时不会抓他回地牢。”
朝梣的眼眸顿时如冷箭“嗖嗖”,像要扎穿他。
萧庭訚视若无睹,目光凝聚在沈微渔瓷白的脸颊,见血色都褪去几分,心中涌入对朝梣的诸多不满。
他面上却平静地道:“朝梣的娘亲不顾死活找上朕,告知解开情蛊的一件事。”
第68章 第 68 章 二选一
春夜的风雨冷得她的四肢仿佛浸在溪水, 凉意丝丝蔓延心底。
“到底发生了什么?”沈微渔唇角干涩,艰难地问出声。
萧庭訚还未开口,朝梣拽住她的皓腕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阿渔, 我们回家。”朝梣低声道。
沈微渔见他健步如飞地携自己离去, 必定有事瞒着自己,心中的不安逐渐放大。
“朝梣,你不会有事骗我吧?”
此言一出, 朝梣身子一僵, 头也不敢回。
萧庭訚并未阻拦朝梣带沈微渔离去。此时此刻, 他恍若局外人,站在两人身后,攥住衣袖,神色平静。
沈微渔见此情形,心里一沉。春雨淅淅沥沥,沈微渔的肩膀、衣袖、绣花鞋湿漉漉。
“阿渔,我会向你解释,但今夜不是好时机。”朝梣侧身, 清隽的面容映入沈微渔眼中。
黑雾雾的眼眸,恍若被泼墨的山峦,看不清真切, 可沈微渔从他的话里听出几分央求。
沈微渔:“今日为何不是好时机?还是说你不愿意信我了?”
“我怎么会不信你, 我只是有苦衷。”朝梣用力攥住她的皓腕,俯身凝视她的目光, 流露认真还有爱意。
沈微渔眼波流转,不知该不该信他。况且,之前两人逃走,沈微渔曾给他请过大夫把脉。大夫说他有早衰迹象, 沈微渔一直忧心忡忡。
可他不愿意多说,黑雾雾的双目凝望自己,皓腕的力道逐步收拢。
沈微渔心中已有定数,话到嘴边,终究化为叹息。
“我信你。”沈微渔的话令他苍白的脸颊多了红晕,连同双目都多了光彩。
“我们回家。”他牵着沈微渔从衢街离去。
春雨化为珠玉帘子,被金剪子剪断,砸在一直缄默不语的萧庭訚身上。
寒风卷起他的衣袍,双手的青筋蜿蜒。
他伫立在风雨下,岿然不动,双目一直凝望远去的两人。
“陛下,要不要卑职在私底下捉拿朝梣。”十三悄然无息冒出,见萧庭訚纹丝不动伫立在深夜衢街,拱手想出谋划策。
“朕说过暂时不必捉拿他,况且这件事过后——”萧庭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