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再次躲进花楼驾轻就熟。沈微渔也没有羞涩之意。
之后管事找的乳娘过来。
朝梣避嫌来到厢房外阑干处,入眼皆是灯烛晃晃,珠帘高挂,浓妆妓子倒酒露醉态,酒客玉食锦衣,畅怀大笑,丝竹管弦不知从何而奏起。
醉生梦死,人间富贵乡。
朝梣将一切尽收眼底,眼底薄凉,忽然眼前闯入几人-
十三等人被突如其来的毒蛇绊住脚步,待到用火把烧死毒蛇后,已然不见沈微渔等人踪迹。
“追。”十三坚信他们还没走远,而且沈姑娘怀里抱着孩子,想必走不多远。
他们一番查找来到人声鼎沸的衢街。十三咬牙道:“无论如何都要仔仔细细搜查沈姑娘的下落。”
因此几人到处翻找,直到途经花楼。
十三暗想,沈姑娘乃闺阁女子,应当不会带着孩子去花楼吧?
但十三为求谨慎,还是亲自去花楼,在楼下还未找到管事,浓妆艳抹的妓子便缠上来。
突然一道视线落在他身上,十三警惕地瞥去,入眼便是空荡荡的阑干,还有青纱垂帘的摇曳。
厢房内,沈微渔哄着乐儿睡下,耳畔传来开门声,不用想便知道来人的谁。
“他们追来了。萧庭訚的人。”朝梣见到十三熟悉的穿着还有周身的气息,心知肚明来人是谁。
沈微渔听闻,双手藏在衣袖,垂眸道:“他们追到花楼,我们要走吗?”
“稍晚一些,他们还在外头。”
沈微渔听闻揉了揉眉骨道:“逃来逃去,总是避不开。”
她对萧庭訚一开始是利用,之后因东窗事发,身陷囹圄,遭受床榻的屈辱,心中愤愤不平,再之后便是误会他后又多了愧疚。
沈微渔对萧庭訚的心情复杂,甚至想逃避见到他。
可一直逃下去,又能如何呢?
沈微渔迷惘地攥紧双手,耳畔传来朝梣宽慰:“他是天子,对你不过是一时尊严受损,日子久了便会淡忘你。”
“况且他是天子,迟早会有三宫六院,到那日忘记一个女子,不过轻而易举。”朝梣不知何时靠近,黑雾雾的眼眸倒映她的忧心忡忡的面容。
曾几何时,她怎么跟娘亲一样,为一男子整日忧心。
沈微渔如遭雷击,猛然惊醒过来,自己不该将太多思绪落在萧庭訚身上,愤怒、愧疚又如何,萧庭訚是天子。
她是欺骗天子,将他自尊踩在脚底下的女子。
仅此而已。
沈微渔眉眼的哀愁一扫而空,双目濯清地望着他颔首。
朝梣见到如此光华如耀的沈微渔,想去抚她的手,又碍于之前的错事,修长如玉的指间绷直,又若无其事松开,静静地感受沈微渔身上的清香,余光落在她秀气的鼻梁,朱唇笑颜,缓缓往下,落在纤柔的双手。
她的双手纤细,薄薄皮肉依附骨节,粉意晕染关节,微微张开,露出的几道细长的掌纹。
朝梣心底涌入几分渴望,想伸出手抚摸掌纹,逐步一根根亲上去。
许是欲念太龌龊,孱弱的眉眼浮现薄薄的冷汗,耳垂晕染绯红。
沈微渔见他一动不动,疑惑地戳了戳他,双手却被他攥住。
灼热的触感,让沈微渔一愣,四目相对,见黑雾雾的眼眸多了春水的温情,一如当年两人彼此没变过。
此念头如针刺一般,恶狠狠地扎入沈微渔的心中,猛然收回手,低声道:“时辰不早了,我该歇息。”旋即上床榻,躺在乐儿身边。
耳畔顿时静谧。
沈微渔听到一声轻叹,幽怨又夹杂几分脆弱-
清河城内,州府官衙。
“陛下怎么会来清河城巡视。”郭怀仁踱步徘徊官檐下,一想到陛下大驾光临这小小的清河城,心急如焚。
“郭大人不必忧心,天子视察,此乃我们福分,只要我们……”一名年逾过五的官员正开口说话时,一道口谕被太监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