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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类卿 绣方 153112 字 1个月前

直到萧庭訚俯身,探出手似乎要将朝梣夺走, 沈微渔这才清醒几分,仰起头望向他。

“他还有气息。”萧庭訚忍着厌恶探了探朝梣的气息,确认还活着,收敛戾气,掀起眼皮子,望着发愣,已经被吓坏,乌睫沾染泪水的沈微渔,压下的愤怒又如残风席卷而来。

他没有问沈微渔信不信她的话,唯恐得到沈微渔憎恶的神色。

趁着她失魂落魄,便命人将朝梣带走。

沈微渔虽失魂落魄,可双手死死抱住朝梣,一副倔强落泪“你们胆敢带走他试试”的神态。

十三等人面面相觑,望向面无表情的萧庭訚。

萧庭訚:“他还有一口气,需要有人医治他。”

这话触动了沈微渔,乌黑的睫毛颤抖,风雪簌簌落下。她动作缓慢又僵硬地将怀里的朝梣让出去。

当怀里的人被带走后,沈微渔陷入莫大的恐慌与不安,像是心里被挖出去一块肉,仓皇地仰起头,对上眉眼深邃的萧庭訚。

“他会没事,朕送你回去。”萧庭訚难得性情好,伸出手,拦腰抱起她。

她怀里还残留朝梣的血迹,脸颊的泪痕未曾消失,在被抱起的一瞬,身后的青丝被风雪扬起。

“陛下……”沈微渔终于回过神,眼底清明,双手攥紧萧庭訚的肩膀。

厢房门窗紧阖,青莲烛台摇曳火光,罗帐扬起,在沈微渔被放回床榻的一霎。

沈微渔另一只手攥住他的腕骨,回过神艰难地问他道:“今夜到底发生何事?”

她的双眸清明,眼尾残留泪珠,唇瓣紧抿着。

萧庭訚手臂绷紧,锐利的黑眸透着淡然,“今夜是他私自擅闯进来,朕没有想杀死他。”起码从未想过在沈微渔的面前杀他。

他话音落下,死死地盯着她的面容,双手悄无声息地拢紧。

她会信自己吗?亦或说,她会恨他?

萧庭訚凝眸她的目光透着森森冷意,一眨不眨眼。

沈微渔垂眸,松开手,像是疲倦般双手置于膝上,端端正正地坐在床边,也不知在想何事。

良久,她才黯然神伤地道:“陛下,我累了,需要沐浴更衣。”

“你不信朕?”萧庭訚不满意她的回答,语气森然,想要问清楚。

沈微渔淡然地道:“我说信,陛下会信吗?”

她仰起头,一截白玉脖颈绷直,纤柔的双手握紧,乌睫下的秋水剪瞳倒映着他一动不动的身影。

沈微渔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恨,明明知道萧庭訚不是傻子,会亲眼当着她的面杀朝梣。

但她能保证吗?保证萧庭訚因为她的原因,真的不会杀了朝梣吗?

还有她若是说不信,去用憎恶的神色对抗他。

他能放过她?

萧庭訚是天子,她是阶下囚。

她能斗得过他?

沈微渔指尖悄悄掐入掌心,溢出血迹。

萧庭訚颀长的身影在烛火下拉长,窄口衣袍露出镶绣的竹节。腕骨的嶙峋,在夜晚尤为惹眼。

四目相对,谁也没有避开谁。

萧庭訚死死地凝望沈微渔的面容,从浓郁的乌睫到小巧的鼻梁,还有已经乌紫的唇瓣。风中残留的梅花香,席卷两人之间。

“你不说,朕怎么知道信不信。”他竭力吐出这句话,砸向沈微渔,妄图看穿她淡定下的真正心思 。

沈微渔用力攥紧双手,平静地道:“我信陛下。”

她敢说不信吗?

沈微渔的话没有拖泥带水,脸上没有愤怒,没有笑容,仅仅是平静地重复,“我信陛下。”

无名火蹭嘚一下,涌入萧庭訚的心底。

萧庭訚缓缓地道:“朕知道。”

他知道沈微渔喜欢朝梣,知道沈微渔心底还在怨恨他。毕竟是亲眼所见,朝梣又是她喜欢的人。

可今夜之事,她当真不信自己一点吗?

萧庭訚忍住杀人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