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面无可憎。仿佛亲眼所见,青面獠牙,三头六臂。
殊不知,二楼有人倚在一隅,喃喃低语:“阿渔逃出来了。”话音落下,目光落在窗牖外的燕隼。
他记得之前见过这只燕隼。
朝梣露出杀意。
何为帮呢?朝梣将养得蛊全都放出来,一时之间,京城死伤不数。
朝梣自小生活在苗疆,不知善恶,只凭喜好而为,把人当草芥,早就习以为常。
也正是他此举,让京城局势混乱,也让萧庭訚一直阴沉地在想,沈微渔出宫是不是跟朝梣躲在一起。
这萧庭訚将皇宫彻查几天几夜,都没翻到沈微渔。
她就像是人间蒸发,如今朝梣行事大张旗鼓,保不齐沈微渔是在京城内。
因此萧庭訚阴沉着脸,加派御林军,守在京城内。
至于青鸟阁的燕隼,本来可以寻找沈微渔的气味,竟在顷刻间被朝梣不知用什么办法全毒死。
萧庭訚知道沈微渔与家人不和,唯一在乎的人便是已经放出宫的两名婢女。于是萧庭訚便毫不留情将她的婢女关押起来,故意放出风声,为的就是引沈微渔出来。
可一连几日,沈微渔的下落不明,人间蒸发。
萧庭訚身上的气息愈发寒冷,伺候在身边的宫人都不敢上前,每次奉茶都是颤颤抖抖。
所幸萧庭訚一心落在沈微渔身上,并未在意宫人的殿前失仪。
殊不知,沈微渔压根没出宫,亦或者说她躲进了华清宫。
寒冬腊月,宫人被侍卫盘问十几次,沈微渔从一开始紧张不已,到见怪不怪。
当初她根本出不了宫,为了不被萧庭訚发觉,到太后宫中,阴差阳错遇到秋月嬷嬷。
太后宫中的秋月嬷嬷曾是沈府的老人,沈微渔曾对她有过救命恩情。
只是她没想到秋月嬷嬷这几日病重。
秋月嬷嬷在知道她的困境后,便主动给她捏造了假身份。娘家来投奔的侄女,一直在华清池当差。
沈微渔担心被人揭穿,秋月嬷嬷咳嗽道:“你不必担心,老奴确实有这个侄女,只是前几日病逝,旁人还不知道,而且我是太后的人,别看太后病得快奄奄一息,但到底也不敢让人轻慢。”
“太后病得这么严重吗?”沈微渔蹙眉道。
“强弩之弓。”秋月勉强挤出这四个字,但沈微渔也明白其中意思。
对于太后,她并未有多大感情。只因在太后心里,利益大过亲情。
不过她心里还是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之后的日子,沈微渔一直在华清宫当差,白日只需要跟宫人打扫华清池即可,乐得清闲。
若萧庭訚过来沐浴,那么华清池便由王公公亲自在殿前伺候。
像沈微渔这种身份低贱的宫人,若想在御前露脸,可以行贿给王公公。
沈微渔不想见萧庭訚,自是不会行贿,在华清池过得逍遥自在。
可在刘公公等人看来,她不思进取,一辈子也就只能在华清宫当当差。
不过这段时日,沈微渔曾听前去殿前伺候的宫人低声讨论,陛下阴晴不定,殿前伺候的宫人都遭了罪。
沈微渔知道是自己逃跑,萧庭訚才会生气,故而并未在意,反而一直在想何时能找由头出宫。
华清宫清闲,却不能继续待下去。
唯有离宫,才算逃出生天。
沈微渔又在宫内待了半月,萧庭訚好似放弃宫内搜查,这几日也没有侍卫来找他们盘问。
又过了几日,沈微渔打探到内务府过几日要出宫采办,心意一动,却也不敢妄自行动。
宫内年末过节,因天子近日心情不佳,宫人们守岁贺礼都是私底下过。
一个月后,沈微渔垂着头,将全部身家银子给了内务府的管事公公。
“来我这当差,可是福气。”管事公公捏着手心里的银子,笑眯眯地望着她。
“还望洪公公日后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