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
若不是看他与妻子同是苗疆人,两人是天涯沦落人,况且那人对他还有作用,不然萧徽早把那个疯子赶走。
但每每听疯子念叨,他也忍不住想到自己的发妻。
他的妻子也是苗疆人,腰间与那个疯子一样,挂满了苗疆铜铃,可惜——
萧徽一想到新婚之夜,攥紧双手,恍惚间,眼前又浮现少女笑颜如花,而后悄悄撷下牡丹花,轻手轻脚地将花戴在他的发间。
然后,她会弹琵琶笑他。
“阿徽,你怎么会在发髻戴花,看起来真丑。”
往事如浮云,萧徽的思绪渐渐收回。
他怕深陷其中,又想——随她而去。
萧徽拢了拢衣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英王-
萧庭訚这边,在听到沈微渔的话,审视的目光未曾挪开过。
沈微渔任由他打量,却不想寒风透过窗牖缝隙钻入,冷得她的身子哆嗦。
“‘朝梣’女子?”萧庭訚反问她。
沈微渔瞧他这番反应,心里明白,若是他真查出好歹,不会用这语气。
“陛下,你不知道吗?”她咳了几声濯清的眼眸凝视他。
萧庭訚想到十三说过寺庙里的大师,见过沈微渔与一人来往密切,不过那人是个女子。
他生性多疑,自是不会彻底相信这句话,故此来试探沈微渔。
这番试探下来,看不出任何端倪。
萧庭訚捻着佛珠,谁也猜不透此刻他在想什么。
沈微渔心想这一关应当过了吧?觑他一眼,想到她与朝梣相识,因他是苗疆人,不通人性,行事天真,喜欢养蛊,唯恐他出事,就骗他穿女装,时常带在身边。
想到往事,沈微渔的内心压着巨石,沉甸甸地疼。
万幸,萧庭訚很快挪开了目光,而后风轻云淡道:“既然如此,沈姑娘在寺庙安心养病。”
沈微渔一愣,这里不是皇宫
吗?
萧庭訚看她发愣,似笑非笑道:“你有救驾之功,但朕说过,要送你出宫,岂能出尔反尔。”
“至于为何不送沈姑娘回府,因为怕你回府,说一些不该说的话,那就不好了。”萧庭訚睥睨沈微渔愈发苍白的脸颊,负手而立,金丝玄袍的刺目蟠龙张牙舞爪。
他像是扳回一城。
可望着她色如死灰,死死咬住唇角,萧庭訚捻着佛珠的动作,不曾停歇。
之后,萧庭訚离开了厢房。
沈微渔等他走后,像是无法从打击中走出来,埋头屈膝坐在床边,一副黯然神伤的姿态。
但她心里在想,是不是往后不能看他那张脸。
不行。
她一想到从此以后,连脸都看不见,还不如去黄泉下见朝梣。
当年若不是他以命换命,沈微渔早死了。
眼下萧庭訚油盐不进。她明明能感觉到萧庭訚对她还是有点不同。
但他仍然怀有戒心。
萧庭訚此人,当真不愧是天子。多疑、无情,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但沈微渔见他越是这样,越是明白,若不想法子,就永远看不到这张脸。
她缓缓抬眸,望着厢房的布局,只一眼,心里已经有了算盘。
连续几天,萧庭訚都像是人间蒸发,不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而她的厢房门外,竟有几名护卫看管。
初雁来帮她上药,美其名曰是陛下担心她不好好养病,命人守在厢房外。
这不是变相关押她吗?沈微渔垂眸,心里明白他的意图,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逐渐好转,而萧庭訚迟迟不来,像是忘记她。
若是等她身体彻底好转,萧庭訚一定会将她送回沈府。
沈微渔想到回府,沈父定然会给她安排婚事,到那日,她便永远看不到萧庭訚那张脸。
翌日,初雁来给她上药。
沈微渔已经上完药,归月和归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