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事情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祖母又叹了口气,道:“倾儿,这件事情定然会给将军府带来很大的打击,你二哥被温衍叔父参了几次后,丢了不少话语权,这段时间他夜以继日地奔波,就是怕被踢出兵部。你父亲身为武将,年事已高,会越来越不得势,家里若是没有小辈撑起来,今后的路会很艰难。姜齐的叔父江叙和你二哥师出同门,各方面都与你二哥相当,若是他进了兵部,很可能取代你二哥。本来叶卓今年是能进翰林院的,结果温衍顶替了他,没了机会。”
如今形势叶元倾很清楚,一旦两府受到危机,迎接他们的会是更糟糕的局面。
叶元倾已经猜出祖母后面要说什么了。
祖母声音低了一些,继续说:“我记得你和温衍从小关系就好,那孩子满心满意地待你,眼睛里全是你,而你以前也喜欢粘着他,一声声表哥表哥叫着。记得去年我生辰,温衍和你一起去给我祝寿,温衍一直护在你身边毫不掩饰对你的感情,那时候你们关系还很好,能看出你也很喜欢他,祖母不知你何时改变了心意,但若是你那份喜欢还在,可以给他一次机会,再相处一段时间试试,实在不合适了,再想想办法。”
祖母抬头看她,温声说:“倾儿,不是祖母向他们妥协了,只是祖母不想因为感情纠纷让两府闹得不可开交,你母亲的处境你也体谅一下,你好好考虑考虑你对温衍是否还有感情,愿不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就算不合适,祖母也希望你与温衍当面说清楚,温衍虽然执拗了些,但也不是个不通情的人,他若真心喜欢你,也不会让你为难。”
所以,她应该和温衍好好谈一谈。
叶元倾明白了祖母的意思,吸了口气,道:“祖母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会想办法与他说开。”
祖母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想问不敢问,最后只道出“傅朝寻”三个字,就被叶元倾打断了:“祖母,若无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她在回避她和傅朝寻的事情,祖母看出了些什么,最后叹了口气让她离开了。
叶元倾回到卧房,伶儿拿着一张请帖过来,说:“小姐,温家下的婚贴,上面写着冬月十二迎娶您。”
叶元倾瞥了一眼红色请帖,心里惆怅不安,好像,很难躲掉。
她让伶儿放在了桌子上,也未打开看。
翌日一大早她就去温家找温衍,结果府上的人说温衍不舒服,不易见客。
她现在成了客人,温衍连面也不见。
到了下午她又过去了一趟,结果温衍还是不见。
温衍是铁了心要来硬的,不得已叶元倾只好失望地回了家。
傍晚的天气很冷,温衍披着一件厚厚的氅衣,面色苍白地进了一家酒楼。
四楼的一个房间里,一位身穿玄色锦袍手中转动着两颗夜明珠的男子长身玉立地站于窗前。
他听到动静,转过身来,好看的眉眼审人时带着一丝傲气。
温衍把房门关上,弯身行了一礼。
男子指了指一旁的凳子,沉声开口:“最近见你身体越来越差,可要注意了。”
温衍把披风取下,放到一旁坐了下来,苦涩一笑说:“已经在努力医治了,不会有大碍,可能是因为天冷,气色不好。”
男子审视了一下他的神色,笑说:“怕不是因为天冷,而是因为心冷。”
心冷,是挺心冷的。
他苦涩地笑了笑。
男子端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查,道:“我听说那日皇宫宴会上非常热闹,傅朝寻还当众向叶元倾表白了,傅朝寻这个人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封了爵位就一步登天。”
他回忆了一下道:“不过,你们争抢的那个叶元倾我倒是挺好奇的,北街着火那日我在酒楼里碰巧遇到她,第一眼确实很惊艳,只是我觉得不足以让你拿整个温家去争抢。”
温衍喝了口茶,身上暖和了一些,说起话,唇边依旧带着苦涩:“你在皇宫里见惯了美人,自然不稀奇,但是你不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