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蹭往外冒。
“我就打你了,你能怎地?因着你先头对老太太说的那些混账话,不仅我能打你,就是这青瓜蛋子打你也打的着!”尹微月睨着陈氏,随意朝后头一指。
被指到的小霍东一窒,又害怕地咽了口唾沫。
只见尹微月左手叉腰,另一只手伸出去左比划一下,右比划一下,自觉姿势不错,有泼妇那味了,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继续说。
“谋反一案,圣上到如今也还未最终发判,三婶您倒一进门就喊着要砍大房人的脑袋。公公虽然被夺爵,大哥二哥也跟着入了狱,但那是碍着朝廷佞臣的奏表不得不办。
谋反篡位这种大事,向来一发作便即刻诛九族,如今只圈禁霍家直系亲眷,连旁支宗亲都未牵连,就说明皇上也知道我们大房是被人诬陷的。
三婶不想法子托你那靠着我们侯府,才升为二品的刑部尚书爹爹帮着陈情翻案也就罢了,这会儿倒在这里威逼七十岁高龄的祖母,三婶又是何居心?”
陈氏被戳中要害,有些心虚。
两年来,她多次打点外面的侍卫,已经给娘家去了二十多封书信,但娘家一直不回信,直到前不久才等到回音。可那纸上只有一行字:“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勿来纠缠!”
她心伤透了,夫家荣耀时,娘家借侯府的势力升官发财,如今侯府遭难,就忙着撇清关系,连亲生女儿都不顾。
可陈氏不愿意当着晚辈的面暴露她在娘家没地位的事实,于是恼羞成怒:“这是谋反大案,皇上命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合力查办,我娘家父亲虽在其中,但也得秉公办理,岂能一人说了算?
再说府里的媳妇又不是只有我娘家当官,大嫂的父亲母亲虽然故去,但她的长兄冯岐山可是从三品的太仆寺卿,冯家不是照样不管不问吗?还有你们妯娌三个,一个父亲位列内阁,另外两个是大晟国数得上号的巨商富贾,你们倒是去求娘家啊!”
在场的贺氏和苏氏听完,不禁悲从中来。
她们何曾没有求过娘家,霍府刚被抄家软.禁时,她们就变卖财物打点外面侍卫给娘家人送信。
可包括婆母冯氏在内,一封封信寄出去,却石沉大海杳无音讯,她们这才意识到,霍家牵扯的是谋反大罪,定是娘家不愿意受牵连,才不肯回信。
大房的银钱也就是那时候托侍卫送信,花去了一多半,最后却都打了水漂。
她们心里不怪,毕竟霍家人的命是命,娘家人的命也是命,这个时候与嫁出去的女儿断绝关系是最明智的选择。可到底是被至亲抛弃,两年后再提起,她们心里依旧不是滋味。
尹微月沉下眼,今儿陈氏提到了这茬,其他人不知,她却知道。四皇子在下定决心铲除霍家时,就已经计划下一盘大棋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霍家各房的亲家。
能在朝堂说得上话的冯家,能给霍家提供钱财助力的贺、苏两家,还有霍安疆在军队里能以命相护的五名将军、三名副将,都在霍家出事后没几天,早因为各种过错,全族下了大狱。
尹家秘密投靠了四皇子,自然不会有事,至于陈家为何没倒,是因为他们与霍家虽沾着儿女亲家这层关系,官场上却不是一条心,更不是一条利益链。
还有女主张语琳的娘家,不过一个六品微末京官,没有搅动乾坤之力,四皇子根本没放在眼里,也就没对其出手。
先说冯家。
在霍家出事前期,就有皇家马匹幼驹陆陆续续出现急惊风而死的现象,后来越死越多,以至于新一批的马种选无可选。
最后查出原来是母马喂了廉价生了毒菌的料草,胎毒内陷导致,一切证据都指向了太仆寺卿冯忌满。
再来说贺家与苏家。
贺家的金银首饰、头面等铺子开遍大晟国的州府,苏家则垄断了全国的刺绣制衣行业。
霍家出事前,两家营造坊的匠人里混进了细作,贺家大管事被拿了把柄要挟,苏家大管事被重金收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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