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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狼狈的,然而薄夜气质安静和缓,哪怕是做这种动作,也只有从容沉静的感觉。

他抬起眼正和裴朝朝对上目光, 然后很温和地对她笑了下。

裴朝朝目光一转,往里走了点,看向桌子底下,却发现江独已经不在下面了。

她问:“江独人呢?”

薄夜说:“瞬移走了。”

走了?

裴朝朝眼梢抬了抬。

她其实并不关注江独的去向,但就她刚才对江独的观察来看,江独看起来巴不得留在她身边,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主动离开的。既然这样,那他现在不告而别就显得有点奇怪了。

裴朝朝虽失忆了,但脑子仍旧转得很快,几乎是一瞬间就大致猜到江独去干什么了——

他应该是去找赵息烛了!

不能让赵息烛看见江独。

裴朝朝绝对遵从直觉,想到这,直接转过身往门外走。

然而还没走两步,手腕就被捉住,

薄夜靠过来,将她抱进怀里,俯首将头埋入她颈间,气息温热轻柔:“你要去追他吗?”

裴朝朝是准备去追人,她刚才和从昼互动时也感应到赵息烛的气息,大致知道赵息烛现在在哪个位置。

她也准备用瞬移术去追江独,只不过有点分不清方向,准备出门辨认一下方向就瞬移追上去。

现在听见薄夜这么问,她倒也没隐瞒的意思。

她把他的手掰了掰,声线柔和地反问:“你蛊惑他去找赵息烛的时候没猜到我会追上去吗?松松手。”

只是很短的时间,她就猜到是他挑拨。

他的孩子是真的很聪明,有时候聪明得有点过头。

他将她抱得更紧,淡色的眼眸垂下,遮掩住眼底病态的痴迷:“为什么要追呢,他们都在骗你,心怀不轨,让他们死了不好吗?”

他语气很温柔,温柔到有点过分了,如同藤蔓缓缓缠绕住她:“朝朝,我在帮你。”

这话一落。

裴朝朝看了他一眼。

薄夜则放缓了呼吸,垂首吻她的眼睛。

裴朝朝及时闭眼。

于是温热轻柔的触感就落在眼皮上。

她觉得有趣,他在帮他什么?

他在偷换概念,在蛊惑她,实际上他在阻碍她的计划。

她思绪飘了下,闭着眼,薄夜的样貌依旧在脑中清晰。

他长得很好看,和她却没有一处相似,但裴朝朝却觉得他的性格和她如出一辙——

控制欲极强,擅长蛊惑人心,喜欢操控周围的人,十分擅长倒打一耙,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真奇怪。

她是从薄夜身上学到的这些东西吗?

裴朝朝对自己和薄夜的关系有了新的推测,或许曾经是很亲密的长辈与小辈一类的,但她失忆了,他却说他是她夫君。他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种,皮囊圣洁,却觊觎自己的小辈,比赵息烛和江独好不到哪里去。

现在她被他抱得很紧。

这种时候再和他拉扯一番,再挣脱,瞬移去找江独显然来不及了。

她其实也不知道赵息烛看见江独后具体会发生什么事,说不好奇是假的,但直觉如此,她选择遵从。然而后果实在不够明确,所以即使眼下薄夜拦着她,阻碍到她的计划,她心中也没有太实际的紧迫感。

她想了想,于是就没有再挣扎了。

她闭着眼睛,仰着头任由薄夜亲吻她的眉眼,自己则趁着这个档口又一次起心动念,进入了从昼的识海。

她的眼睛好像和从昼有某种关联,调动灵识感应,就可以进入他的识海,很神奇。

*

另一边。

从昼在司命宫前不远处,和赵息烛打起来了。

不久前,

从昼循着气息找裴朝朝,越往前走,越觉得这方向是去司命宫的。

赵息烛和裴朝朝向来不对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