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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的时候,面对白家人,还依旧还戴着人皮面具。毕竟整桩婚事的目的就是让赵家与白家结下姻亲关系,还清因果,以免这因果引来天谴,祸及白赵两家,甚至整个天极岸百姓。

平心而论,裴朝朝并不在意这因果会祸及多少人。

她天生没心,就算现在重明石成了心脏,在她胸腔里跳动,但她的良心依旧很淡泊。

不过——

她猜即使她不是真的赵家血脉,顶替了赵三的身份和白氏结亲,那因果也最终不会结成天谴,不会殃及白赵两家,更不会累及天极岸。

因为天t?极岸这个地方很奇怪。

她对天极岸这整个地方都有一层猜测,不过具体的还要等到大婚那天,引出升仙台才能继续验证。

她并不想婚礼节外生枝,所以不会在白家人面前暴露身份,就依旧戴着人皮面具,以赵木楹的面目示人。

不多时,

两人来到祠堂,先开始拟请柬。

白家是修真大家,在整个修真界都是数一数二的世家,尽管婚礼时间仓促,却仍旧也要些排面,大办一番,要拟的请柬也有很多封。

下人们要帮忙写请柬,但白辞拒绝了,要亲手写,他字很漂亮,有一番高傲风骨在。

裴朝朝在旁边看着,发现请柬虽多,但请的却全是天极岸本地的大小世家。

她看了一会,突然问:“不请归元宗的人吗?你也是归元宗客卿。”

白辞笔锋微顿:“外乡人很难进天极岸。”

裴朝朝能进天极岸,是因为当初在他马车里,后来被赶下车,又被赵息烛带进城了。

他这话落下,裴朝朝倒是没有再说话了。

直到他写完,她才又说:“我再写一张。要请薄夜过来。”

白辞从她嘴里听见薄夜的名字,有点不悦,下意识按住她的手腕,想制止她写请柬的动作。

于是裴朝朝手上的动作停下来:“怎么了?”

她抬眼看他,不轻不重笑了声:“不能请吗?”

白辞垂眼看她,正和她对上视线。

他动了动唇,发现自己很难对她说不,但实际上他也不应该说不。

他能被她选为夫婿,或许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表现得大方,能容人,他如果说了不,就显得他和她身边其他善妒的男人们没两样了,或许也就失去成为她夫婿的资格……

可是人的贪欲是否真的会随着得到的越多,而增长?

哪怕她对薄夜应该只是利用,他也恨不得薄夜这个人就此消失,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勾引她。

他漂亮的唇线又抿起来,没有继续看她的眼睛,手指一下一下摩挲她的手腕,极力克制住想要完全独占的贪念:“可以请。”

裴朝朝看了眼他的手,似乎在问那你按着我手腕做什么。

他沉默半晌,最终无声服软,将笔从她手里抽出来:“我来写。”

请就请吧。

白辞换了个方向想,强行说服自己,开始用精神胜利法——

就叫薄夜过来看着她和我成亲,看着眼下尘埃落定,她兜兜转转最终还是选了我。

白辞重重提笔,写完请柬。

……他竟从这念头里获得了一点诡异、变/态、又扭曲的快/感。

*

白辞写完请柬。

裴朝朝拿着请柬出去,吩咐白家送信的下人将请柬送去归元宗,拿给薄夜,然后找薄夜要一件贺礼。

下人伸手要接请柬:“您想要什么样的贺礼?”

裴朝朝心念一动,掌心就出现一根半透明的灵力绳。

这灵力绳是离开重明境前江独系在她神魂上的,后来她重塑了身躯,这绳子倒是不会出现在她身上,但若她需要,则能够将它从神魂中摘取出来,变成实物。

她将灵力绳递给下人:“不需要和他说是什么贺礼。你只用拿着这根绳子,用选贺礼为借口,让他带着你在归元宗里走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