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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有点不平衡,强撑着那种高高在上而讥诮的态度,讽刺她自作多情:“因为我刚才根本没想过要帮你放倒他。”

他说完这话,余光看见她手指被划伤一道。

应该是刚才被白策带倒在地上,用手撑地时被木门残片划伤的。

最可笑的是——

他刚摆出这样高高在上的姿态,说完讥讽的话,然后现在再回过神来,就看见自己已经本能地捏住她手指。

白辞:“……”

他顿了下,眼眸和结了霜一样,凉凉的,抬了抬手,像是想把她的手甩出去。

然而下一秒,他只是松开手,拿了张干净手帕,撕下一小条来。

然后他又抓住她的手指,冷着脸一言不发地给她包扎起来。

布条刚缠上她指尖一点,

她手指却动了动。

白辞略有不耐地抬起眼,想叫她别乱动,结果一抬眼,就对上她的眼睛。

她垂着眼,像已经饶有兴味地看了他有一会了,这时候才叹了口气:“原来刚才放倒他不是为了帮我。”

她有点惋惜道:“我原本还在想,你真的是什么时候都能帮着我,和别人都不一样。知道我想带走他,又怕我打不过,就在背后默默帮我放倒他。”

她慢条斯把手指抽走,温和笑道:“那是我自作多情了。”

白辞猛地捏紧了她的手指,没让她抽走,声音凉凉的:“别动。”

裴朝朝闻言,就没有再动。

白辞手背绷紧了,青筋突出来,显得他的手更漂亮修长,他沉默着帮她清了伤口上结痂的血块,然后扯住两端,帮她包扎好,才出声问:“你要把白策带回去干什么?”

裴朝朝说:“问两句话。”

白辞皱眉:“就问两句话,不能在这问?非要带回去?”

裴朝朝看了他一会,突然笑了:“因为你说要找我,所以我才要把他带回去啊。”

白辞不解地看着他。

裴朝朝说:“我要问的话,他肯定不愿意回答,要耗很久,所以带回去问,不耽误你找我 。”

白辞顿了下。

他眼中凉意褪去了些,但仍旧端着一点讥诮口吻:“是吗?这话听起来,我和他比,好像还是我比他重要一些。所以为了见我,把他带回去,我还得感谢你是吗?”

裴朝朝没说话,就看着他。

她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哪怕这时候戴着人皮面具,还是遮不住她眼睛里那种光彩。

知道她在哄人,哄人很好听,白辞别过眼:“就在这问。”

裴朝朝:“问也行。”

她就问白策两个问题,一个是隐神珠在哪,另一个是,他刚才倒下那瞬间看见什么了,为什么突然动杀心,而且是开膛破肚那种杀。

但这两个问题,白策应该一个都不愿意回答。

不回答也没关系。

他实在不愿意说,她就强行进他识海看了,反正他正脆弱,没有反抗的余地。

只不过,

进识海是很亲密的行为,比肉/体交融还要更亲密,也很危险,只有极为亲密的伴侣才会这样做。

裴朝朝抬眼看了看白辞,笑着吩咐:“你得出去,门被我踹碎了,出去以后,你在门上布个障眼结界,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的那种。”

她话一落,

白辞骤然抬眼,盯着她看。

裴朝朝:“你不想出去?”

白辞:“你只是问话?”

裴朝朝不置可否。

白辞等不到她回答,有点焦虑起来,就垂眼看了下白策。

白策这时候虚弱地蜷在地上,雾蒙蒙的眼睛看着裴朝朝。

他长得好看,身上揉杂着少年人的天真气息和男人的硬朗气,身形结实挺拔,但他擅于示弱,尤其是现在,摆出这幅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可怜。

他滑动轮椅,到了白策身前,随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