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35 / 38)

兄妹间这样不奇怪, 但要说逾矩, 确实也不逾矩,于是也没有劝阻的由头。

他将她盯得很紧,密不透风, 让她根本找不到机会接触白策。

裴朝朝确实被盯得不胜其烦,

赵息烛到底是少有的,能和她正儿八经博弈几局的对手, 他算是了解她, 总有办法膈应她。

她又烦躁, 又亢奋,骨子里的胜负欲兴风作浪,

于是在赵息烛密不透风跟着她的第三天,她走出了赵府的大门。

跨出门槛时,回头看,发现赵息烛还跟着她。

她脚步微顿, 眼梢抬了下:“你在跟着我吗?”

赵息烛姿态闲适,轻轻摇了摇扇子,笑意很散漫地嗯了声。

这是这几天两人间的第一次对话,

一问一答,问的人问得很顺口,答的人也答得所当然。

倒都是很自然的姿态,好像一点都不觉得此前几日一句话都不说的那种氛围很尴尬。

裴朝朝知道他为什么跟着自己,但两人都默契地留了一点底牌,对着演,没拆穿没点破彼此真实身份,

于是她也没问他为什么跟着,没将矛盾挑明,指了下门外的街市:“我现在出府去,你也要跟?”

赵息烛漫不经心:“跟。”

裴朝朝这时候将矛盾挑明了一点:“为什么我出去你也要跟?”

赵息烛四两拨千斤,将那点矛盾按回暗处:“外面很乱,赵家仇家又多,三妹妹一个人出去乱走,不安全。”

裴朝朝漫声说:“那你还真好心。”

赵息烛笑起来:“做兄长的,应该的。”

他睨了她一眼,收起扇子,似笑非笑比了个请的姿势:“走吧,出去逛逛。”

裴朝朝却没有顺他的意思,

她驻足不动,注视着他,然后突然笑出声:“真把自己当好兄长了?”

他不想把矛盾挑明,她就步步紧逼,咄咄逼人:“是怕我一个人出门不安全,还是怕我撇开你去找白策,还是怕我在外面走着走着不小心走到白家去?”

司命闻言,脸上笑意收敛了一点,垂眼盯住她。

她很聪明,能洞悉七八分人心,胆子也很大,再用这胆子赌上两三分,于是这世间事就少有她无法算准,无法掌控的了。

总归他已经将她的身份猜出来了,她就算把所有矛盾抬上明面,也不过破罐子破摔;

现在这兄长的身份进可攻退可守,进一步,可以说是已经发现她的身份在陪她演,可是要退一步也很容易,也可以是根本没发现她的身份,只是怀疑,只是试探。但她摊牌了,就回归宿敌的身份,明面上斗起来,顺着她的行为,可能他就能更早一步猜到她后续的具体打算,精准使绊子。

他指尖在折扇扇骨上摩挲,心里突然没由头地升上来一点儿无名火。

干什么?

好好的平静的日子过不了两天,成天就挑衅他,他把矛盾按下去,她还要硬生生再掀上来是吗?

他这边心里想着。

那一边,

裴朝朝又动了下。

她抬了抬手,指尖点在自己下颌,拇指和食指合起来,竟真做了个要撕开面具的姿势——

真要摊牌!

赵息烛眼皮跳了下。

心里那股火气一瞬像被浇了油,直接猛窜上来,越烧越烈,他气到这程度,竟看着她的动作,不可思议地笑了声:“你干什么?”

脸上笑意全都收敛住了,她明明没有说话,可是动作间带起的一点儿微弱气流好像都如同蝴蝶振翅,正扇在他耳膜,带起一阵一阵尖锐的耳鸣,

他听见自己心里在质问——t?

疯了是吗?!

难道你就没想过,我早一步猜到你的打算,是真的会要了你的命吗?

是真的胆子大到拿命来赌,还是太自傲,之前在重明境里没死成,就觉得自己聪明得不可一世,即使摊牌了被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