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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间落下很轻很轻一吻。

这亲吻猝不及防,

白策怔了下,耳朵发烫,下意识想要推开她,

然而裴朝朝那吻很轻,一触即分,还不等他推开,她就先和他拉开了距离。

白策大脑都乱了:“你……你——”

裴朝朝没他,按了按唇角。

从确认他是白策的那刻起,她就知道多半无法在这找到那神兽了——

按命簿里原定的走向,她被抓到归元宗当药人后,得琼光君搭救,对他一见钟情,却因为长期被江独取血,染上魔气,测灵根时众目睽睽下被测出身有妖邪气。

琼光君公事公办追杀她,她逃去妖魔的辖域,遇见了白策。

白策救下她,将她带回白家后,说对她日久生情,向她求亲。

她则被白策的真诚感动,哪怕心里仍有琼光君,却依旧和白策成了亲。

然而成亲后才知道白策这人表面真诚,实则心狠手辣,和她成亲只是看中她的身体,想当炉鼎用——

他孩童时斩杀了一只妖兽,吞下其内丹,可那内丹无法与身体相容,化作一缕煞气在他体内流窜,时常将他折磨得痛不欲生。

裴朝朝体质特殊,血肉入药能活死人肉白骨,白策与她亲吻欢愉,只为将那煞气渡入她体内,用她的血肉将那煞气蕴养炼化成灵药。

最后白策剖开她的丹田,生生挖出灵药,

而她被屡次背叛,心魔难以压制,成了魔,前往魔族,却在魔族撞上了第三道情劫。

确认了眼前少年就是白策,加上现在身上的白氏禁术反噬强烈,能直接推测出他孩童时斩杀的那只妖兽就是白氏供奉的神兽。

他本为妖尊,对神兽有血脉压制,杀起来不费劲,但现在是凡身,神兽的内丹确实无法和他相融。

裴朝朝安静回忆着命簿中的内容。

这时候。

白策又开口了:“你亲我做什么?”

他像命簿里写的那样善于伪装,即使刚才懵了一瞬,但平静得很快,语气听起来像在问一件很平常的事。

她亲吻白策,就是想看看那煞气能不能像命簿中写的那样,靠亲吻这类的亲密行为渡过来。

即使命簿已毁,但已发生过的事不会再变。

她的体质特殊,煞气并不会像折磨白策那样折磨她,而眼下,丹田中果然吸收到一点极为微弱的神力。

裴朝朝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不打算和白策解释这些,于是只是抬手抚他眉眼,似乎在感知他的长相,莞尔道:“因为你很漂亮。被锁在这很可惜,你想让我带你出去吗?”

漂亮这个词用来形容白策,很合适。

可是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并不像夸赞,反倒隐约给人一种她在赏玩宠物的错觉。

她没有蒙眼,所以那双没聚焦的眼睛对着他,分明看不见,却给人一种已经仔仔细细看了个清楚的感觉,那种凝视的感觉化作实质,像藤蔓一样温柔地缠绕上来,让人浑身战栗发麻。

白策呼吸急了些,刚才唇角那很轻的触感像挥之不去,

他很低声地喘了口气,盯着她看了半天:“带我出去?”

他原本一直试探她的身和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让她带他出去。

白辞趁着他被煞气侵体时将他锁在此处,他挣脱不开,一直被这里的符咒镇压着,身体也无法恢复。

等他出去了,他定然要白辞生不如死。

白策想到这里,目光危险些,又看向裴朝朝。

没想到还不等他开口,她就主动提出这事。

她甚至没问起他的身份,也没想过他为什么被困在这满是符咒的地宫里——

只是因为他长得漂亮就要带他出去?

又瞎又蠢,色迷心窍。

白策在心里给她下了定论,但很快就掩去眼底的讥讽和危险,主动拉住裴朝朝的手,让她抚摸自己的脸:“真的可以带我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