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盏然听到了沈清羡的呓语。
她倏地睁开眼,摁亮了床头灯。
弯腰凑近后,才听清了这人的细声呢喃:“菀菀……我的心好疼。”
鹿盏然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两下,随后伸手拨开沈清羡脸上汗湿的发。
指尖触及沈清羡的额头时,鹿盏然表情僵了一下,紧接着她又用手背贴了贴:热铁似的。
鹿盏然急忙将沈清羡从床上揽了起来:“羡羡,你发烧了,我得带你去医院。”
此时沈清羡的嗓子已经哑得不行了,她抓着鹿盏然的衣服,蹙眉抗拒道:“不去医院……”去医院大概率会被要求扒裤子打退烧针,她讨厌别人看她的身体。
鹿盏然:“那怎么能行?你现在烫得吓人。”
沈清羡含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句:“我可以……吃药。”
鹿盏然纠结了片刻,最后还是依着沈清羡,冒雪出去买药。
因着时间太晚,加上还有三天就是除夕了,出来跑车的司机太少,她没能叫到车。
最后只能按着地图,撑伞跑着去那家二十四小时都营业的药店。
一去一回花了五十多分钟,等她带着退烧药和温度计返回房间时,沈清羡正难受地咳嗽。
鹿盏然连忙给她喂了水,量了体温。
等结果的间隙,鹿盏然又去浴室拧了凉毛巾给她敷在额头上。
约莫过了七八分钟,鹿盏然从沈清羡腋下抽出了体温计。
竟然高烧四十度!
鹿盏然眼皮重重一跳,接着便将沈清羡再次捞了起来:“不行,烧得太厉害了,必须得带你去医院!”
沈清羡费力吐了两个字:“不去 ……”
鹿盏然:“别在这个时候给我犯倔,你要是烧成了傻子,以后你的人生就彻底完蛋了!”
沈清羡把着鹿盏然的手腕,犟得不行:“我不去医院。”
鹿盏然恼火地威胁道:“你如果不肯听我的,我就只能求助颜教授了!让她开车过来接你!”
沈清羡听闻这话,痛苦地闭了闭眼:“别,别联系她,我,我同意去医院了。”
鹿盏然神色一松,紧接着就给酒店的前台打去了电话,拜托他们安排一辆车。
酒店也怕客人出事,连忙做了紧急安排。
鹿盏然这边刚给沈清羡穿好出门的衣服,外面就传来了叩门声。
鹿盏然去开了门,请工作人员进了屋。
之后她背着沈清羡随他们乘电梯去了地下停车场。
到了医院,值班医生向鹿盏然了解了一下沈清羡的情况。
鹿盏然忆起走廊里刺骨透心的冷和呼呼灌进来的冷冽寒风,脸色变了变:“她在外面待了好多个小时,被冻着了。”
值班医生责怪道:“这冰天雪地的,也不t?知道爱惜点自己的身子……你们现在就是仗着自己年轻,等老了就知道厉害了。”
量完体温后,医生建议打个退烧针,但沈清羡不愿意,最后只得给她安排了输液。
鹿盏然守着沈清羡到天亮,这期间她还不停地给沈清羡弄冷敷降温,而且每隔半个钟头,就要给她量一量体温。
等沈清羡的高烧退到了38.5℃,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约莫早上七点钟,鹿盏然给沈清羡掖了掖被子,准备起身去买早餐,结果她刚抬脚走了一步,沈清羡就睁了眼。
沈清羡的声音有些虚,透着几分病气:“别联系她……我不要她的同情和可怜。”
鹿盏然面上一滞,随即回头看向沈清羡:“放心,我不会给颜教授打电话的。”
沈清羡阖了眸,很轻很轻地说了句谢谢。
鹿盏然走出医院后,给姜柚打了个电话,和她说沈清羡发烧了。
姜柚担心得不行,在房间里焦急得走来转去:“你也是,这寒冬腊月的都能冻死人了!你干嘛把她一个人丢在走廊,让她像个傻瓜似的在那痴痴地等!”
鹿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