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时候说的……”事不过三,知道已经糊弄不过去了,宁钰缓缓移开眼,干脆就闷下头,破罐子破摔地小声复述了一遍,“——。”
李鸮的目光瞬间一沉:“……”
空气突然停顿了片刻,像是抽走了那一秒呼吸中的所有氧气。
宁钰也没发觉身上变烫的视线,以为是李鸮觉得不太合适,又直白地匆匆解释道:“当时我也是想说才这么说的,是我自己的想法,不是因为她给的损招……”
解释的话还没说完,他露出的后颈就被人轻轻捏了捏,只是这次的力道来得似乎有些失控,瞬间让他的脑内过了阵电。
“……干嘛?这儿都是人!”他眉头一拧,转过头就睨向了一旁的罪魁祸首。
那罪魁祸首却眼观鼻,鼻观心,收手叠起了雪山的地图,应道:“扯平了。”
宁钰狐疑地接过他手里的地图:“怎么就扯平了?”
“没。”李鸮落手搭着桌面,眯起眼,意有所指道,“所以你之前就想过。”
询问还没出口,宁钰就秒懂了他话里的指代,可因为不久前的话题,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热着耳根,低声道:“也,不算吧,只想到了亲那一步,没再继续往后想……”
他转过眼,又习惯性地把问题抛了回去:“……你之前难道就想过吗?”
李鸮没回答,面无表情地抬起杯子抿了口酒。
“……”像是听见脑袋里传来了爆破的声响,宁钰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真的假的,你真的想过?”
李鸮云淡风轻地放下玻璃杯,只道:“人来了。”
对侧的座位坐上了姗姗来迟的穆冬海和伯劳,两个长辈看着他俩,都笑意颇深地打了声招呼,默契地道出了几声感慨。
“这回倒是真开心了。”
“苦尽甘来啊,”穆冬海呵呵一笑,“我家这个也念叨好一阵了。”
宁钰听得头皮发麻,感觉这氛围好像在朝着某个奇怪的方向越跑越远,尤其是眼前这两个人,一个带着他长大,一个带着李鸮长大,还颇有心得地交流起了他俩的成长历程。
眼看穆冬海就要往更放飞的方向展开话题,宁钰赶忙举起酒杯,出声打断道:“哎叔!他们这次难得过来,以前的事就不提了,咱们过好当下比什么都重要,我先敬了!”
他扫完杯里的小半杯酒,又示意着朝对侧举了举杯。
穆冬海和伯劳也格外地捧他的场,只不过见一旁的李鸮竟然也跟着默默陪了一杯,伯劳反倒异常新奇地看向了宁钰:“你怎么训的?我们几个拽这犟种,拽了得有小二十年了都没这么听话。”
宁钰搁下杯子,心想着自己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刚想说他们只是在正常交往,李鸮却已经先他一步,云淡风轻地回应道:“我自愿的。”
……怎么就承认了?!有这回事吗?
宁钰的瞳孔都开始震惊摇晃,眼睁睁看着这话被李鸮越抹越黑,最后彻底说不清了。
揶揄有了,寒暄也够了,穆冬海又一次给二人倒满了酒,说着就转头朝穆安竹打了个手势,像是要她再拿些过来。
宁钰无奈地移过酒杯,苦笑道:“叔,你这是奔着把森*晚*整*我们两个放倒来的啊。”
穆冬海冷哼一声:“懂什么,一会儿让你尝尝什么叫好的。”
宁钰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嘴角,脑海中却闪过了一丝不属于自己的清晰念头。
他侧过头对上李鸮的视线,像是心意相通一般,突然道:“放心,那顶多是他自己酿的,我酒量还可以,不用你来。”
李鸮微微蹙起眉,也没说话,有些惊讶他这几声精准的回应。
——你听得见?
宁钰的脑海中又再次涌现出新的疑问,这一回甚至不需要多反应,就立刻回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感觉就像你在我脑子里说话一样。”
“没准是因为共振呢?”他扬着笑,又故作不经意地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