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事?”
“我知道,一开始都会很难接受。”鬣狗一下下轻敲着杯缘,低声回应,“但是我能明确告诉你,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这……”穆冬海惊愕地半张着嘴,欲言又止了好半天,才重新看向宁钰,“……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之前就有了?”
宁钰摇头否认:“是在找到我妈之后开始的。”
“这事跟你妈也有关系?”穆冬海的眉头又紧了不少,“她知道这回事?她没跟你说是为什么吗?”
“她说了。”宁钰道,“我们这次的计划也是她帮我们准备的。”
应答一出,穆冬海的声音却又低了几分:“多余的话我不多问,我只要你给我老实交代。”
他移开饮尽的酒杯,压下身,两肘搁在桌面,伸手点了点眼前的地图。
“你们这个所谓拯救世界的计划,到底有多少成功率,你又有多少把握能把自己好好地送回来?”
宁钰答不上话,噤声收紧了五指,掌心盖着杯口,还在犹豫要不要和穆冬海说实话。
鬣狗也沉默着握紧酒杯,一时间也没及时给出回应。
场中的空气渐渐开始凝固,只是没多久,就听见一道低沉却清晰的嗓音,明了地戳破了事实。
“一成不到。”
穆冬海的双眼几乎要瞪出眼眶:“……一成都不到?!”
宁钰也瞬间睁大眼睛,猛地朝身侧转过头,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止,就听见对面的鬣狗也跟着叹了口气,补充着解释道:“……主脑已经盯上他了,终点大概率会有埋伏和陷阱,但是机会只有一次,也只有宁钰能做到。”
“荒唐!”穆冬海一落掌,拍得桌面都狠狠一颤,连带着晃起了所有人杯中的酒水,“……他妈是不是早知道这回事了,竟然让自己亲儿子去送死?!”
那声音听着格外恼怒,满溢怒气的嗓音甚至引来了不少邻桌的目光,可他现在懒得顾及其他人的低语,只是直直地盯着宁钰,压着脾气匆匆问道:“哪来的狗屁道,就非得你去,其他人不行?”
“叔,穆叔。”宁钰也知道他气恼的原因,伸手招呼着他冷静,出声劝道,“你先听我说。”
“这群陨石压根就不是蓝星上的东西,不是抓把枪和子弹就能解决的问题。”他低声解释着,末了又深呼吸了一次,“为了这次机会,我妈已经牺牲了她自己。”
“她找了几十年的答案,也用了各种可行的办法,所以现在的这条路,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我是她留下的唯一后手。”宁钰的目光坚定,注视着眼前的穆冬海,格外郑重地说道,“除了我,没人能完成这次计划。”
“……”
本就寂静的氛围又压抑了几分,穆冬海再一次闷头干完了倒满的酒,他托着前额沉默了很久,久到宁钰都破天荒地感到一丝无措,开始考虑自己的这次开诚布公是不是真的有必要。
他的手心莫名的有些发寒,而紧贴的另一道温度,却先他一步发现了这细微的异常,扣在指间的力道又忽然握紧了几分。
无形的支撑又一次稳住了心神,宁钰默默地呼出一口气,重新摆正心态,等待着穆冬海的回答。
穆冬海抬起眼,面容早已被疲惫的沧桑填满,他嗫嚅着,好半晌才轻声喊道:“宁钰。”
宁钰乖乖应着:“听着呢,穆叔。”
“你长这么大,老子从来没干涉过你的任何决定。”穆冬海叹了口气,压低的眉宇将落在宁钰脸上的目光凝得格外沉重,“但是这回,你能不能听我一句劝?”
他缓了口气,嘴里的话语还在挣扎着尝试挽留:“别去了。”
“这世界再糟也不过就是一死,你们两个现在才好了多久,不管是留驿站还是去候鸟,哪怕是自己扎个营都行,一定要去淌这趟混水吗?”
穆冬海的目光有些摇晃,原本宽厚的肩膀不知何时塌落了几分,他握着杯身的手微微发着颤,似乎在不知不觉间,一下子苍老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