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是刚结束作战的候鸟。
可偏偏候鸟的人却什么反应都没有,鬣狗甚至还是一副视若无睹的冷淡模样,按常来说,哪怕是外人,多少也会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对。
惨叫声被拖远后不久,那些被树林包围的矮房里,就陆陆续续地钻出了不少人,其中,还不乏有几个宁钰报得出名字的熟面孔。
他们的脸上也同样挂着愁云,那些发黑的面孔个顶个的阴沉,像是约定了什么目标似的,齐齐朝着惨叫的方向大步走去。
宁钰留意了一耳朵,就在那些嗡嗡的低声嘈杂里,隐约听见了几声模糊的“开始了。”
纷纷的脚步踩散了话音,其他的语句也全部淹没在了沉闷的嗡鸣之中,宁钰看着人群逐渐消失在树林的阴影下,一时间也有些按捺不住。
他立刻回身下床,套上鞋就晃悠悠地拉开房门,紧跟着人群的尾巴,朝着台阶下走去。
人群间的氛围相当沉重,与先前在车厢群岛上时的状态大相径庭,他们前进的速度很快,宁钰卖力地催动着长时间没下过地的双腿,一时间还险些有点跟不上。
台阶的尽头是那片停满载具的石子路,砂石从台阶开始,一路铺到了远处的山脚,硬是把一整片空旷的区域,全部圈成了一个平整的广场。
广场的中央用石块堆砌着一座半人高的高台,台面用砂石铺得平整,而在整座高台的后方,还堆着一个没有点燃的巨大柴堆。
高台的两侧分立着两堆小型篝火,燃起的火舌抛出了道道飞曳的火星,只是橙红的光亮只闪了几下,就一下子融在了渐渐西沉的残阳之中。
先一步到场的候鸟成员已经熟稔地围站在篝火的外侧,他们默契地守在原地,像是在等待着其余的同伴到齐。
日光渐渐低沉,视野的可见范围就越来越不清晰,宁钰跟着人群一步步走近那座高台,这才借着两侧的火光,看清了空旷的台上到底放着什么东西。
那是一座一人高的金属装置,装置下方,还跪着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黑发男人。
他低垂着头,五官被挂下的头发完全遮挡,整个人颤抖得不成样子,嘴里像是被塞着什么东西,正在呜呜地呼喊哽咽。
他的双手被装置上垂下的锁链牢牢拴紧,高悬在头顶两侧,正好完全展开了他裸露的后背,装置下方的锁扣紧压着他的膝窝,完全杜绝了男人挣脱的可能。
那粗犷的装置,几乎是在明示般表露着,这是刑场。
宁钰皱起眉,一时间只觉得台上的男人相当眼熟,可那人又一直埋着脑袋,让他完全没机会去搜寻自己记忆里的面孔。
张望的目光落向了对侧的篝火,宁钰的视线一顿,刚好和人群中的杨飞辰打了个照面。
杨飞辰看见他也一愣,赶忙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过来找他,也不等宁钰回应,就一头扎进人堆里消失不见了。
空气中的气氛相当压抑,宁钰甚至都有些喘不过气,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似乎整个候鸟都对台上的那个人充满了杀意。
人群中,不知是谁先起头说了一句“来了”,下一秒,那堆巨大的柴火堆就瞬间燃起了冲天的火光,像是要将天地都撕裂般刺眼。
那黑发男人像是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整具身体几乎立刻抖成了筛子。
片刻后,一道人影就背着火光,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下子翻上了高台。
第98章 第98章 血鹰。
噌噌的磨刃声垫着周围的嘈杂, 保持着节奏,一下一下,平稳而有力地落在了铺满砂石的地面上。
高台后的柴堆被火把引燃, 烈焰还没蔓延到最顶端, 但那摇曳的橙红火光, 却已经照亮了不远处神色平静的冷淡面容。
李鸮的目光落在手底的斧头上,他指抵斧身, 一遍又一遍地推动斧刃, 沉默地听着耳边一直没有变化的沙沙摩擦声。
火光越来越旺, 直在那只低垂的浅色眼眸中, 点起了一片带着冷意的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