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 随意地睨了他一眼, “你来迟了小朋友。”
李鸮不解地朝她转过了眼。
白鸽无奈地看着鬣狗摇了摇头, 笑着朝李鸮解释道:“你和燕隼的那一次遇袭很蹊跷, 当时你也跟我们提过一些怀疑的人选。我们就正好借着你和小宁离开的那段时间,对整个候鸟进行了一次排查。”
“那会儿循序渐进地给了每个小队不同的信息,我们也是用了点时间, 才锁定了怀疑的队伍。”伯劳在一旁补充,“你回来之后, 考虑到你的状态,就暂时没和你提这件事。”
“虽然还没抓到过现行,但基本可以确定, 问题大概率就出在秃鹫和角雕的队伍里。”白鸽侧过头,继续道,“所以现在,我们就在等待最后的行动。”
“最好是把消息传得越全越好,”伯劳支手托起脸,看着规划完路线的地图勾了勾嘴角,“多说点‘雕鸮状态异常,和伯劳产生严重摩擦’、‘候鸟作战能力大幅消减’之类的屁话,要不然多可惜。”
“舔谁不好跑去舔战马。”鬣狗冷笑一声,冷嘲热讽道,“不过就这智商,倒还挺符合战马的风格。”
“终于要露出马脚了。”伯劳弯了弯眼,浅色的双眸中亮起了阴冷的笑意,她落下手中的笔,在地图角落的荒漠上画出了一个标记般的叉。
“既然这么喜欢飞,那就帮他张开‘翅膀’吧。”-
“杀了他!杀了他!”
刺耳的欢呼在头顶震响,宁钰轻轻转了转手腕,带着分量的匕首跟随动作,在掌中翻出了一圈利落的弧线。
他移过眼,视线穿过长得有些遮眼的刘海,平静地扫向了角斗场对侧的身影。
远处的男人手持着一把厚重的铁斧,两侧的手肘在暴力的攻击下变得异常扭曲,那张堆着横肉的脸上满是鲜血,一对浑浊的双眼正透过变肿的脸肉,竭力地瞪向了仿佛完全没受伤的宁钰。
“上啊!杀了他!!”
几声嘶哑的吼叫挑动了男人疯狂的神经,他高喝着抡起斧头,后脚蹬地猛冲,如同弹射般立刻朝着宁钰砍来。
宁钰放缓呼吸,目光紧盯着远处奔来的男人,握紧了手中的刀把,肌肉的动作连通着记忆,他压下手腕,狠戾地挥出了一道凌厉的锋芒。
刀刃破空,掷出的力道带着短促的风啸,砰的一声,狠狠捅入了男人的头骨之中。
无形的冲击瞬间截停了男人所有的动作,他的脚步一顿,身体顺着奔跑的惯性,径直栽倒了下去。
涌出的汩汩鲜血渗入红土,再一次喂养着整片嗜血的地笼。
“哎,又是一局毫无悬念的盘啊。”高台上的张扬男人手拿着麦克风,佯作可惜地朝着地笼中的宁钰感慨道,“你的赔率都快低到一比一了,还是有那么多人押你,该说不说——真不愧是候鸟吗?”
圆形的光照打落,将宁钰的身形照得无比清晰。
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上落着大大小小的新伤旧疤,没有条件修剪的头发长得有些长,微微反翘的发尾混着血污和汗水,紧紧贴在他修长的脖颈上。
那对原本含情温和的下垂眼,也被血气和尘土蒙上了一层厚厚的伪装,他眼下的青痕越发浓重,像是两道挥之不去的阴云,衬得整个人的气场,多了几分阴郁的粗糙和不羁。
宁钰正平复着激烈的呼吸,他闻声迎着那轮刺眼的聚光灯抬起眼,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无比自然地伸出手,朝着顶上的男人比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张扬男人却反而相当受用地哈哈大笑,掌心贴着嘴唇,回应了他一个恶意满满的飞吻。
身后的通道传来了开启的沉重声响,一群戴着覆面的战马迅速将他围住,强硬地控制住了宁钰的双手,扣押着他返回了通道之中。
“拜拜,下次我还叫你哦——”
那张扬男人的声音被远远抛在场中,带着让人恶心的悠扬尾调,渐渐被交叠的墙壁隔断。
宁钰被重新关回了蛐蛐笼里,他背对牢门,等着那群战马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