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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岩石, 静静出神。

一阵不知道什么时候扬起的风, 拂过耳际, 吹起近处的雪, 渐渐盖满了那片格格不入的深色。

冷风像是推动着雪原, 将白雪之外的场地完全吞没。

似乎是触及到了记忆中某个有些类似的场景, 宁钰侧过头, 看着眼前的场面, 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

……

过电般的疼痛穿过心脏, 一声压抑的痛呼漏出唇缝,宁钰艰难地撑开眼,只觉得全身的骨骼都像是要抽离散架。

目光透过眼间的缝隙, 他看见了一片无比原始的嶙峋石顶,起伏的石块被一道摇曳的弱光打亮, 映出了一片昏黄的模糊光影。

浓烈的腐败腥臭钻入了鼻腔,一下子把他有些游离的神识拽了回来。

……活下来了。

宁钰渐渐透过一口气,终于有余力向身侧落下手, 他强忍着全身的疼痛,咬紧牙支身坐了起来。

视野中的画面无比昏暗,他只能靠着远处的依稀火光,勉强分辨出自己身处的环境。

目光所及,是一道厚重的漆黑牢门,牢内的三侧石壁被红棕色的泥料填平,底部铺着一层厚厚的沙土,沙土上残留着各种血迹与腐败的碎肉,角落里甚至还堆着一摞发黄的骨头。

宁钰回过眼,心底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他捂着腰腹站起身,缓步靠近牢门,透过笼间的空隙,看到了牢外的全部场景。

数间与他同样的牢笼分割着整个洞窟,每间牢里,还关着不少扭曲怪异的身形。

那些人的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一双双充血的眼睛空洞无神,如同一群麻木而疲惫的斗兽。

这里……恐怕就是战马关押“蛐蛐”的地方了。

宁钰背靠着墙壁,听着远处的洞道里传来了战马们的尖笑,他放轻呼吸,重新调动起疲惫的精神,开始考虑起其他的逃脱路径。

也不知道他到底昏迷了多久,外界的天色似乎又再次变得晦暗,他正思考得出神,洞窟另一头的通道里,就突然传来了一道陌生的脚步声。

那道脚步声灵巧而细微,混杂在周围的嘈杂声里显得十分隐蔽,如果不仔细分辨,就会瞬间被其他的声音淹没。

宁钰注意到那声音像是带着什么目的,正在一步一停地朝着他的方向靠近。

处于应激状态的身体无比紧绷,他强行顶着越跳越快的心脏,卡着对方的视野死角,随时准备出手。

下一秒,一道矮小的人影就出现在了他的笼外,宁钰立刻探出手臂,一把掐住了那条脆弱的脖颈,他赤红着双眼,用沙哑的嗓音朝着来人低吼道。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砰、砰、砰……

呼吸伴随着挥出的重拳,沉闷地落在移动的车厢之中。

赤裸的背肌被透入车厢的月光打亮,照出了一片蒙着水汽的起伏沟壑。

额角的碎发被汗水沁透,紧跟着一记挥臂猛击,汗珠如同脱线般从发梢甩落,立即在地面上沁出了几滴圆形的湿痕。

远处,四个人正鬼鬼祟祟地蹲在车厢底部的通道里。

杨飞辰藏起了自己大半个身子,他扒着通道口,只露了个脑袋,遥遥看着车厢里那道有些狂躁的身影,低声道:“这都已经过了多久了,他还因为宁……”

“嘘!”身后的夜鹭一把捂住了他把不住门的嘴,用着气声呵道,“别说名字,你还没长记性吗?”

杨飞辰被她这么一堵嘴,后知后觉地慌了起来,他匆匆点了点头,又偷偷往车厢里瞄了一眼,无比担心道:“那怎么办啊,总不能一直让他这样吧……”

“我们帮不了他。”躲在对侧的乌秋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说到底也只有两种解决办法。要不然就是等时间过得足够久,让他自己去忘。”

乌秋身下蹲着的雀鹰无奈接话道:“看雕鸮这样子……估计是忘不了了。”

“不是说有两种办法吗?”杨飞辰朝着乌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