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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问他的意见。

岑帆犹豫片刻,刚才还豪言壮语说要和对方再也不见,可现在被如此真诚地注视着,好像心里有任何一点点违背就会被看出来。

半天才道出一句,“我不知道。”

他这么说刑父也没多问。

只是把眼镜重新戴上,比起刚才的柔和,此刻多了些认真:

“没有想好的事就慢慢想,我儿子之前做过很多伤害你的事,他都跟我说了,所以你做任何决定都是应该的,我作为他的父亲不会干涉你们的任何事。”

“当然,要是以后有缘分,我们刑家上上下下,也都绝对不会阻挠。”

他话里有话。

岑帆听懂以后心里有些复杂。

刻意不再说这个,只道:“谢谢您,没有因为今晚这件事责怪我。”

“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刑建平说完以后又看着他:“是我该谢谢你,你曾经救过我儿子的命。”

岑帆停了几秒,道:“您是因为这件事,才说出刚才那段话么。”

刑建平摇头,像是想起了什么。

从位置上站起来,拍拍他肩膀,“不。”

“是因为他足够爱你。”

有时候“爱你”这两个字,对方本人开口,和从其他人嘴里听到的感受完全不同。

好像是无意中被烫了一下。

烫出个窟窿,又逐渐往周围化开。

从一个小小的洞,变成个乒乓球大小,又扩散成一大片。

“我想去看看他。”岑帆低声说。

刑建平挑挑眉,仿佛说的不是自己儿子,“大腿骨折,但没有断,打石膏打上几个礼拜就好了。”

“你别担心。”

岑帆想说没担心,又实在说不出口。

因为这句话连他自己都不信。

刑建平把这别别扭扭的小年轻放眼里。

感觉对方比自己儿子可爱多了。

没忍住又摸了下他脑袋,从旁边站起来,往他床顶边上看了眼,到外边叫护士进来给他换药瓶。

坐在床上。

岑帆忽然有很多问题想问刑向寒。

但终究是没问成。

他刚换好吊瓶,就撑着腿下去,因为一条膝盖上缠着绷带,他只能被人搀扶。

单脚跳着往对方病房里走。

刑向寒早就结束手术,人此刻就躺在他一走道之隔的病床上。

江美云一直陪在人身边。

她态度和刑建平一样,甚至因为是女人,会更感性一些。

看到岑帆以后眼眶一下就红了。

把他的头扯过来抱在肩上,轻声道:“好孩子,你受苦了。”

岑帆很久没有被一个女人,像这样的抱住。

很暖,却还是有些发怔。

有些别扭地扭过头,去看躺在床上的男人,“他”

江美云注意到他的视线,也看过去,“刚才刘院长过来看过了,说是打了麻药,现在只需要等醒过来就可以。”

江美云说完以后又看向他,关切问,“你怎么样了?腿还疼不疼。”

“我还好,不太疼。”岑帆说。

他当时扎自己的时候收了力道,况且,他以前做木雕,不小心被木雕刀划到的次数数不胜数。

岑帆盯着睡在床上的人。

和之前相比。

刑向寒真的瘦了很多,此刻躺在床上,脸白得跟张纸一样。

看着此时的他,岑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好像有个地方已经痛得无法呼吸。

很苦很酸,内里原本压抑回去的温热又涌上来,很快润湿眼球。

他用力把眼睛睁大。

旁边的江美云其实也难过,尤其躺着的这个还是自己儿子。

但年轻时遭得那些罪,并不会让她和普通富太太那样,一点点事都扛不住。

“小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