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一声比一声急促,滕纾德痛苦地捂着伤口,艰难抓住顾医生的手,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给?我……快给?我一包!”
顾医生犹豫地看向宗忻。
宗忻抬手紧了紧身上价值不菲的呢子大衣,盖住脂玉一般延伸在领下的侧颈,嘴角挑着抹隐约笑意:“顾医生,给?他。”
顾医生微微拧眉,弯腰打开药箱,取出一包锡纸,却没有立刻打开,而是先给?自己?戴上了医用防护口罩、手套,又升起隔断,确定后车厢空间密闭之?后,才小心翼翼打开锡纸包放于滕纾德面?前。
微黄的粉末一凑到滕纾德鼻间,立刻被?呼吸吹的四散,刚才还面?色苍白痛苦万分的滕纾德,在吸入了粉末的瞬间便露出无比满足的神色。
顾医生眉头拧地更紧了,即使带着口罩,依旧能看出他满脸厌恶。
大概十几分钟后,顾医生打开了车窗,空气裹挟着寒风掠过,将后车厢里的粉尘和异味一扫而空,他才关上车窗降下隔断。
此时滕纾德已经完全恢复如常,他看向宗忻,勉强扯了扯嘴角,“你是警察,多少和盛祈言有些关系吧?”
宗忻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精致的剔骨刀,正慢条斯理?剜着块风干的牛肉往嘴里送,吃相清闲优雅,闻言扯过干净的抹布,把刀锋擦干净,略扯了扯嘴角:“盛祈言二十年?前就死了,我和他能有什么关系?警察又不都是亲戚,滕老板这是还没醒呢,说的胡话。”
顾医生闻言,插话道:“这东西除了止痛,还能致幻,神志不清也是有的。”
“‘飘沙’的致幻效果?不高,比云南的菌子还不如,只不过会引起神经短时间兴奋,影响肾上腺素分泌麻痹痛感神经。”滕纾德脸色变了几变,“我自己?用药,心里有数。”
宗忻捏着刀尖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眸光闪了闪,“那看来,‘飘沙’的致瘾率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也就是个普通毒品罢了,你高价出给?‘东山’,不怕他们事后找你麻烦?”@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不一样?。”用过药后的滕纾德精神很好,甚至连面?色都有着他这个年?纪少见的红润,他主动给?宗忻解释:“我身上带的‘飘沙’是白飘,给?东山的货是红飘,白飘比红飘少一味上瘾的东西,虽然也有一定的致瘾率,但只要控制好量,短时间内镇痛用是可以戒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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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忻略一沉吟,拉开杂物箱把剔骨刀往里面?一扔,无奈叹道:“滕老板,我们现在利益相关,你最好不要对?我有所隐瞒,瞒着就没有诚心了,秘密一点一点的往外挤不好玩,别看我像是个脾气好的,实则最没有耐性。”
滕纾德一讪:“宗警官,你愿意放了我,我自然记着你的情分,只是这些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咱们从六盘到东山,路上少说要走个三五天,你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
谈判,就是一个互相试探底线的过程。
宗忻放了他,只说想借他的手杀了周宴琛,却到现在都没有具体实施计划,若他年?轻个三十年?,初入江湖涉世未深也就信了,但在道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早就练出火眼金睛,虽然吃不透对?方?的真实意图,但他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不能轻易被?人?拿捏,哪怕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也不能交心。
应付这种愣头小子,他有的是手段,就没有失过手。
“黑豆。”
宗忻却没有接着滕纾德的话继续往下说,反倒是不轻不重地喊了声旁边正开车的黑豆,音调明明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却听得滕纾德心头一跳,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果?然下一秒,宗忻说的话就让滕纾德的心立刻凉了大截。
“前面?拐道,去糖水湾。”
滕纾德神情突然一顿,紧接着眼神就变了。
“等等,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
宗忻向后深深靠进?座背,声音非常自然随意:“我不过是开个玩笑,滕老板就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