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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破寿命的界限,只是痴心妄想。”

看来它真的认识小花,并且存活的时间比人们以为的要长。

念头在心中转了一圈,郁昭不闪不避地仰起头,“我没有说谎,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确来自那个年代,你想让我怎么证明?”

须鲸愣了愣,“你真的来自……那个年代?”

郁昭说:“我和她在破碎之日之前认识,现在我来这里赴一个几百年前的约定,这里是她的家,也是我的家。”

须鲸一时没有说话,它似乎在衡量着什么。

突然,它再次出声:“什么季节的大闸蟹最肥美?”

“……”郁昭沉默片刻,“秋天,十月份左右。”

须鲸的须子颤了颤,“鲅鱼和带鱼什么季节最好吃?”

郁昭经过前一个问题的考验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冬天。”

“你真的是来自那个年代!”须鲸惊喜地说,“我的大海,现在都没有人知道*这些名字了,而且因为冬天变得太长,海里渐渐变得只有带鱼带鱼带鱼……我真是要吃够了,我想吃螃蟹。”

他们说的是通用语,沈一煜从头听到尾,越听越眼神空白。

这个老顽童一样的东西真的是曾经掀起过无数海难,甚至还把他们搞得遍体鳞伤的须鲸塞壬吗?

郁昭看着显然有些兴奋的大鲸鱼,突然用自己的母语说:“你听说过这种语言吗?”

须鲸停下声音,它似乎在分辨郁昭的发音。

“很久没有人讲过这种语言了,上一次我听到,还是那个小丫头。”须鲸叹了口气,“我相信你了,女孩。”

它凭空飘荡的须子降落下去,又扫到郁昭的头上和身上。

“见到我之后这么镇定的人类,你是第一个。”须鲸说,“如果你真的是那个存在,那你的确有直面我的资本。”

沈一煜忽然有点不安,他安慰自己,对方说的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治疗师的存在。

郁昭知道它在说什么,江芍药说过,成为超越者之后会触及到更本质的一些东西,支配者虽然不是最高,但到达这种境界,隐隐约约意识到一些什么也不奇怪。

她问:“你和那个女孩认识吗?”

“算不上认识,也算不上不认识,她是三百年里唯一和我说过话的人类。”须鲸的语气里竟然有几分怀念,“她说话很好听,让我感到舒服,在她死后我有时候会想起她,感觉有点可惜。”

郁昭沉默下去,她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和她一起怀念小花的人,居然是一头鲸鱼。

她心情很复杂,她可以想象出残烛暮年的小花是怎么坐在窗前,语气温柔地和这头巨大的鲸鱼聊天,也能想象到方霄和方霁的父母是如何在面对它时破釜沉舟,不得不和整个世界诀别,更不用提之前沈一煜他们刚刚差一点就被弄死。

而这全部的一切,放到眼前这头鲸鱼身上似乎都很割裂,它和蔼又活泼,却又同时残酷而凶恶,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它?

“塞壬,你对人类本身没有恶意,对不对?”郁昭在密密麻麻的长须中仰起头,“你不是因为我特殊而对我特殊,你面对那个女孩的时候也没有攻击。”

须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它往后退去,将自己完整地缩进海里,就这么静止了几分钟,郁昭没动,它又将头钻了进来。

“我并不讨厌人类,女孩。”

它似乎没有思索过这个问题,说话的时候仍然显得很困惑。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我只是一条无忧无虑的小鲸鱼,那时候一切还没有发生,我在海里游啊游啊,能碰见很多钢铁做的船,大的,小的,可多了。”须鲸说,“那时候我最喜欢靠近那些船,从我的呼吸孔里喷出水来,把船上看着我的人类浇个遍。”

“很少有人类不高兴,他们都会笑着看着我,还会帮我清理身上的藤壶,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是人类给我的。”

郁昭考虑了一下,谨慎地提问:“拥有智慧之后,你就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