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看到郁昭过来有些惊讶。
“郁昭小姐,您还没去休息吗?”宋阳连忙迎上去,“您今天操劳很多,还是早些休息吧。”
郁昭正想说话,一个白玫瑰忽然敲门,说沈一煜醒来了。
宋阳惊讶地看向郁昭,郁昭挑了下眉,示意先去找人。
他们到的时候沈一煜正靠坐在床头,手里捧着一碗用热水化开的黑稞饼粥,他皮肤本就带着病态的苍白,此时更和外面的雪色一般,白发没有精神地耷落在眉眼上,让他显得更加年轻俊美。
他已经知道了发生了什么,看到郁昭进来,他目光闪了闪,流露出几分无措和愧疚。
他刚要张口,郁昭一屁股坐在他的床边,“道歉的话就不用说了,心灵系的攻击防不胜防,不指望你们任何人能防得住。”
沈一煜抿抿唇,他目光落在郁昭手中的包裹上,下意识地问:“这是什么?”
“是礼物。”郁昭把包裹带子整理了一下,斜挎在肩膀上,“说说吧,当时是什么感觉。”
“失控感。”沈一煜目光转移到郁昭脸上,脸色不太好地回忆,“很难形容,郁昭,我很确定那时我的意识是清楚的,说出那些话,是出于……我的个人判断。”
在郁昭离开之前,刚和他分析过敌人的立场,他转头就无比确定地把这个罪名安在了魏鸣野头上,这话沈一煜说得无比艰难,如果不是他再怎么回忆都确定那时候没人控制他,他都觉得自己被人夺舍了。
郁昭重复一遍:“你的个人判断?”
她也有些费解。
沈一煜的手指扣紧碗边,仔细地回忆当时的感受:“没有人覆盖我的意识,而且你知道,我常年受到阿利比希斯呓语的影响,对心灵系的攻击很敏感,我在见到魏鸣野之前没有任何受到攻击的感觉,就好像我真的在怀疑魏鸣野。”
郁昭直直地望着他,脑子里的分析清楚起来。
“你的确是在怀疑魏鸣野。”她说。
沈一煜手指一颤,脸上快速划过一丝什么,没有开口反驳。
“你自己也意识到了吧,你不是什么蠢人。”郁昭说,“你没有感受到攻击,是因为对方很清楚你的能力,甚至你的耐受程度,对方掐准了你的敏感值,只放出了一点影响,就像有人在旁边发火,听到的人也会感到心慌和不耐烦,这种影响远远称不上是攻击,只是……对方很强。”
沈一煜沉默,然后他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疲惫的神色:“我的确一直没有对魏鸣野放下戒心。”
郁昭不置可否,示意他往下说。
“也许他现在的行为让他不像个坏人,但你能看出来吧,他并没有明显的善恶界限,一切只凭他心意行事。”沈一煜说,“他喜欢你,所以他知道你不喜欢杀人才开始不杀人,如果你以杀人为乐,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把你想杀的人先杀了,以此来取悦你。他们那个地方的人都是这样,某种程度上,除了不信仰邪神之外,他们和启示黎明也没什么不同。”
宋阳也说:“郁昭小姐,您可能不清楚极乐之宴做过的那些事,魏鸣野的养父魏婴在废土上臭名昭著,他毁了太多家庭,也毁了太多努力活下去的人,他的乐趣并不是杀人,而是折磨,当着妻子的面杀掉丈夫,强迫母亲吃掉自己的女儿,这种事太多了,极乐之宴都是一群疯子,他们不只是品行上的问题。”
“我承认我一直没有用平等的眼光去看魏鸣野。”沈一煜低沉地说,“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坐在一具尸体上,玩着从尸体里搜出来的烟卷,脸上在笑,我问人是他杀的么,他说不是,因为看他窒息的样子丑得可笑,他想看他彻底死了会不会变好看一点。”
“那个人喉咙被割了一刀,不到马上断气的程度,但会在痛苦中缓慢地迎来死亡。”沈一煜看向郁昭,“他可以不管他,可以一刀结束他的痛苦,但他为了一个可笑的理由守在那里,坐在他身上,一点点地看着他死去,这就是魏鸣野。哪怕他表现得再无害,他成长起来的地方,教导他成长的人都已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