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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关系才渐渐缓和。

所以,在魏相公看来,出去游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与其被人耍得团团转,倒不如出去,还能增长些见闻,若真做了官,除非辞官,否则可没有那么清闲的时候。

省试的事便一直耽搁下来,但是几年后,魏观回到汴京,肉眼可见的蜕变了,没有年少时的迂腐和想当然,见多了民生疾苦,才知道什么是现实,豪气云干的说要改变世道有多不切实际。

他行事看似温和,实则生疏,游刃有余地应付着汴京的一切,不会因权贵奢靡而愤世嫉俗。

游历几年,已足够令人想通,不再执着于反抗规则,而是明悟规则该操纵利用。就如同魏相公,亦是如此,他可以有刚正严苛的脾性,但不能迂腐不化,要学会变通。这才有了今日权柄赫赫的参知政事魏相公。

在官场上,哪怕是看似最刚正不阿,见谁都参一本的御史,也有他们的生存智慧。

还不待再说些什么,魏观自窗上望去,看到街上似乎有家中下人在东张西望,像是寻人。今日并非休沐,父亲不会在外闲逛,母亲每日除了在家,就是出城上香,或是去界身巷一带,并不会经此,那便只可能是来寻他的。

魏观收回目光,举起茶盏喝了一口,接着面含歉疚之色,主动道:“家中仆人似乎在寻我,只怕要先行离去,着实抱歉。”

元娘忙摆手,“不不不,是我耽误了你太久,还是快些回去吧,莫要耽搁了。魏郎君既为我解惑,又教我点茶,我已是不胜感激。”

“那我先走了。”魏观将茶盏捧起,一饮而尽,向元娘告辞离去。

元娘颔首,浅笑着目送他离去。

看着他在木楼梯上的身影一点点变少,直至彻底下楼。

于是她又坐得离窗子近一些,关注着茶肆门前,直到他挺拔高大的身影出现,下意识一笑。

而他走了两步,似乎回望窗前,二人目光交汇,他亦是目光极为克制地看着她,眉眼清俊温柔,颔首微笑。

有风吹拂过他的身躯,腰间悬玉轻晃,愈发衬得他腰背挺直,站如青松般,端直高洁。

直到他身边候着的仆从一脸着急,脚忍不住直抖,不得不从旁提醒魏观,这才使得他挪回目光,步履如飞地向前走。

元娘一手托着脸颊,看着他的身影渐淡,心头莫名升起一些细小的情绪,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正巧有柳絮顺风浮起,飘落到窗前,元娘伸手接住,落在了最柔软的掌心。

她好像能形容方才的感觉了,就像是细细软软的柳絮,上头的绒毛在随风拂挠掌心,牵起丝丝缕缕痒意,连带着心口,都似乎被柳絮绒毛轻柔扫动,痒痒的,酸酸的,难以言喻。

元娘把手合上,看着柳絮被一点点包裹在掌心里,渐渐禁锢。

她扬眉微笑,看着清澈无辜的眼里,却是志在必得的昂扬斗志!

她一定行!

元娘看着满桌茶点,顿时心疼,什么雄心壮志都暂且搁置,她捂着心口,悲痛不已,她的小钱袋呀,都还没捂热呢。

想她穷了这么久,好不容阿奶看她因为知晓了爹爹亡故的真相而终日恹恹,给了她一整袋铜钱,让她出去吃喝,重拾好心情。结果,又要一朝花完了吗?

元娘双手捧着钱袋,捂在心口,满脸心疼不舍。

诱哄男子,实在花钱。

还不如让她即刻变成男子,去科举考试,来得划算。

她大叹特叹,长吁短叹,抱着钱袋子怎么也舍不得撒手。直到她的目光扫到桌上的茶点时,决定不能浪费,虽说带回去一样能吃,可是在茶肆吃,既能靠窗赏景,底下还有人抚琴,拌着琴音和熏香吃茶品点心,才是茶点卖得比外头更贵的真正缘故。

元娘招呼万贯做到自己边上,捧着茶点盘子让她拿一块尝。

万贯不敢,而且上面的点心好多,眼花缭乱,她也不知道该选哪一块,就低眉垂眼一味摆手。

元娘直接拿起一块塞进她的手里,无奈道